42.
春梦害人不浅。
书吟意识到, 国家禁止黄赌毒,是有道理?的。
她仅仅做了个春梦,都会时不时想起, 扰乱她的生活。
“咳……”她咳了声,目光闪躲着,避开商从洲的疑惑视线,从电梯里出?来,“我给你煮了粥,还有一些小菜,你还在生病,得吃点清淡的。”
说话?间, 商从洲已经弯腰, 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
书吟愣了下。
是双淡黄色的拖鞋。
她在自己家的拖鞋,也是淡黄色的。
“这鞋……”
“昨晚半夜醒来, 睡不着,就给你买了双鞋。”商从洲侧脸线条清淡,语气自然。
书吟慢吞吞地哦了声?, 换好鞋后?, 问他:“怎么会睡不着?是哪里不舒服吗?”
商从洲笑了下:“没有。发烧,烧的一身汗, 醒来后?换了套衣服。”
“这样?。”
“嗯。”
商从洲接过她手里的便当盒, 放到餐桌上。随即,又绕去厨房,拿餐具。
他问:“你应该也没吃吧?”
她说:“还没。”
于是他们一块儿用餐。
商从洲的身体似乎好得差不多了,昨天咳得异常凶猛, 一夜过后?,竟然没怎么咳了。书吟都好奇他吃的是什么灵丹妙药。
吃过早餐, 商从洲把餐具拿去厨房洗。
书吟迟疑着:“要不我洗吧?”
商从洲嘴角轻轻地拉出?一个笑来:“还真觉得我找个未婚妻,是为了照顾我的?”
昨晚,他说,
——“怪不得人人都想结婚,原来生病了,还会有未婚妻照顾。”
书吟哪里是想的这个,她想的是,“你是病人。”
商从洲神容淡漠:“我现在没病了。”
书吟抿唇:“……好吧。”
她说不过他。
商从洲洗碗,书吟无所事事,在客厅里坐着。余光,瞥到茶几上放着的东西。
书吟的心里是有预感的,凑近了之后?,预感成真。
是一本?户口本?,和商从洲的身份证。
厨房里的水流声?停了,商从洲的脚步声?渐行渐。书吟这才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过来的商从洲身上。
“现在就去民政局吗?”她未施粉黛的脸,白皙干净,瞳仁像是琉璃做的,透着光泽。
商从洲问她:“你确定要对我负责吗?”
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也只给她一次犹豫。
空气突然静了,光随浮尘无声?涌动,潜入他们的眼里。
书吟微笑了一下,忽然说:“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就我个人而?言,我愿意对你负责。但是商从洲,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族的事。领证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要问问你父母的意见?,看看他们对你的人生另一半,是否有期许,有要求,而?我是否符合他们心目中未来儿媳妇的人选?”
她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且分明。
可她不知道的事,她说这席话?的时候,眼里的光,荡然无存。
眼神很空洞,像是奔赴绝望之境。
聪明如商从洲,又怎会不明白她话?里的言外之意。
“书吟,”商从洲眼梢轻抬,宛若长?辈看不懂事的小孩,幽然地叹了口气,“我们两个结婚,是我要娶你当我的妻子,而?不是我要娶你当我父母的儿媳妇。你为什么顾虑他们对你的态度?当他们的儿媳妇,比当我的妻子要重要吗?”
书吟被问住。
运转的大脑浑浑噩噩,陷入混沌中。
她鲜少有如此迷茫的时刻,眉头紧紧皱着,不发一言。
商从洲走到她面?前,略弯下腰,视线紧锁着她的眼。
他无奈漾了丝笑:“结婚是我和你之间的事,其他的所有,你心里担忧的、害怕的、不安的,书吟,我们今后?都会一起面?对。未来是未知的,好或者不好,又如何?没有人的人生是一路顺遂到底的。”
顿了顿,他伸手,捏了下她的脸。
很多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而?今,总算捏到了。
“你对我负责的同时,我也会对你负责。”商从洲说,“结婚意味着,我们要成为命运共同体。”
“书吟,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嗓音低沉,还带着大病初愈的哑。扬着一双桃花眼,眼里没有任何笑意,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全是书吟,也只有书吟。
被他这样?认真看着,给书吟一种?错觉,他们似乎在百年前热烈地爱过。
书吟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她压着内心的骚动,轻声?说:“那就结婚吧,商从洲。”
话?音落下,她眼睫往下低垂着。
自然也没注意到,商从洲听到她的回答后?,紧绷的脸部线条,逐渐松散。他的唇齿间,也呼出?紧张的气流。
-
领证的时候闹了个大乌龙。
他们坐在工作人员对面?。
工作人员愣了下:“要离婚吗?”
商从洲强调:“我们是来结婚的。”
工作人员略尴尬:“这个是离婚窗口,隔壁窗口才是办理?结婚的。”
“……”
“……”
二人尴尬地挪位置,去了隔壁。
对面?的工作人员显然听到方?才的对话?,笑着安慰他俩:“标牌坏了,一直没补。经常有人会弄错,没关系的。”
“麻烦出?示下证件,双方?户口本?和身份证,还有结婚照。”
二人愣了下。
商从洲:“没拍婚纱照。”
书吟解释:“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工作人员笑:“理?解,没关系的,我们这里能够拍照,就是拍照技术没有外面?照相馆的好。不过你俩俊男靓女,怎么拍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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