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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傅平安还是给罗瑾发了条微信,问她还好么。
发信息之前,傅平安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无论罗瑾怎么反应,他都能承受得住,没想到的是,罗瑾秒回,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哀怨不满,反而喜气洋洋的,于是傅平安也放下心来,两人敞开心扉聊了很久,他这才发现,其实罗瑾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冷,和普通女生区别不大,只是更豁达大气罢了。
两人一番倾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除了孩子的名字是叫罗平安还是叫罗一旦有些分歧之外,三观还挺一致,不知不觉凌晨三点了,这才互道晚安。
……
次日,傅平安搭乘飞机去了南京,谷清华在禄口机场接他,两人打车回市区,一路上傅平安满腹心事,不知该如何说起,最终还是化成世俗的一句:“空手去你家多不好,我临时赶过来礼物也没带,不如去商场买点东西。”
谷清华说:“你想买什么,烟酒补品么,不用啦,我爸妈都不是俗人,买一束花就可以了,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在后备箱里放着呢。”
谷家的房子在夫子庙附近的一品嘉园,十几年前买的,面积不算大一百多平方,三口人住着正好,两人上楼的时候,傅平安竟然有些紧张,压力比给国家领导人分析国际形势还大,这是一种心理惯性,在他内心深处,总埋藏着少年时的一丝自卑。
房子在二楼,谷清华还没敲门,里面就把门打开了,二老站在门口,第一印象是儒雅,书香门第,年龄比自家父母大很多,得有六十多岁了,谷父谷母都很热情,但又不是那种让人坐立不安的超级热情,就像认识多年的师长一般,令人如沐春风,很快傅平安就放松下来了。
该有的俗套还是要有的,不知道是不是谷清华没把自己的具体情况告诉父母,还是老人家就想亲自问一下,谷父提起傅平安的工作和学业问题。
“现在公司的事情逐步交给职业经理人了,我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在江大历史系读研。”
谷父点点头:“你的导师是哪一位?”
傅平安说:“恩师是邵文渊,我上本科的时候就和邵老相熟,后来……”
谷父打断他:“我记得邵文渊是带博士的啊。”
傅平安赶紧解释:“我是邵老破格收的,和一帮读博的师兄师姐一起上课。”
谷父做恍然大悟状。
谷母说:“小傅,你和我们家妞妞是怎么认识的?”
傅平安正要说话,谷清华说道:“他啊,他就住在淮门和平小区五号楼,我上高三那年,经常和他互发灯语来着,互相鼓励,互相加油。”
谷父说:“和妞妞同年的啊,那你是工作了几年后才想到读研的?”
傅平安说:“08年高考我落榜了,当了两年兵才考的大学,比同年龄的人晚两年上大学,读研也就顺延晚了两年,业余时间帮人打工,开了个公司,最近也在,慢慢退出了,以后我还是想从事学术性的工作,我想我不太适合做生意。”
谷父说:“打算留校么?”
傅平安说:“我想去中学教书,我觉得少年阶段对一个人的成长更加重要,我曾经在一所工读学校改的中学复读,那一段经历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谷母说:“从北京飞过来也够辛苦的,稍微休息一下,待会咱们一起去妞妞外婆家。”
二老进卧室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傅平安小声问:“你没把我的具体情况告诉他们?”
谷清华说:“说了啊,大致情况肯定说了的,详细情况嘛,我还不太了解呢。”
这话是实话,两人虽然认识时间不短,但是聚少离多,大部分交流在网上,探讨人生和未来,傅平安素来低调,不爱刻意显摆,谷清华更是对物质条件看淡,她看中的是傅平安的人品,而不是其他附加值,所以也从来不刨根问底,掌握的信息不太多。
傅平安说:“我感觉伯父伯母对我不太满意啊。”
他的第六感是准确的,主卧的阳台上,谷父拉上玻璃隔断,和妻子探讨起未来女婿来,对于傅平安的学历不是很满意。
“妞妞是哈佛博士,他才是江大的研究生,这个差距有点大,再说以后一个在美国,一个在近江,这日子可怎么过。”谷母说。
“孩子倒是很坦诚,你注意他的坐姿没,坐在沙发上腰杆笔直,眼神清澈,孩子是好孩子,唉,妞妞喜欢就好。”谷父说。
谷母叹了口气:“可惜啊……”至于可惜什么,她没具体说,谷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老两口都是知识分子,见过世面,对人身参的很透,女儿确实优秀,而且过于优秀,试问天下能配得上哈佛女博士的能有几人,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扎克伯格的,再说真找个洋女婿也未必是良配,老两口曾经在马萨诸塞州住过一年,终究还是不适应,女儿能找个中国女婿,没弄个金发碧眼洋小伙,甚至黑小伙,他们已经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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