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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父,老刘在门口已经偷听许久,若有异动就会进来干涉,刘小娜心知肚明,一身冷汗,幸亏出来拿套,不然尴尬事小,影响了生意就对不起傅平安了。
傅平安也听到动静出来打个招呼,老刘假惺惺的关切了几句,说孩子们就是太好客了,招呼不周,先住下玩两天,生意的事儿慢慢再谈。
“小娜你跟我下楼,有点事和你说。”老刘最后说。
听话听音,傅平安能听出老刘并不想和自己合作,一切都是碍着女儿的面子而已,他也不说破,客客气气拉倒就是。
刘小娜跟着父亲来到办公室,问道:“爸,你觉得咋样?”
老刘也不藏着掖着,有话直说:“这孩子本质不错,虽然有点喜欢瞎吹牛的小毛病也没啥,当过兵的都这样,总体来说还是太年轻,又是外地人,比张建中差远了。”
刘小娜翻了翻白眼:“谁问你人了,我说的是生意。”
老刘一笑:“生意就当听故事了,什么时候他把一船木料运到眼跟前,什么时候签约,咱们代销,卖完了再给钱。”
刘小娜说:“爸,你真黑。”
楼上客房,傅平安没睡觉,而是在窗口俯瞰货场上的木料,家具公司以老刘的名字刘德龙命名,叫德龙家俬,规模不小,而且紧邻港口,海运方便,开车二十分钟就能上高速公路,四通八达, 距离发达的江浙地区极近,确实是适合做总代的好选择。
刘德龙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虽然退居幕后,把总经理职务给了女儿,但依然掌管大权,通过交谈也能看出,老头不见兔子不撒鹰,合作前途未卜。
……
张建中被紧急送到医院检查,确定那不是胃出血,而是先前喝的红酒,这一惊一乍的,酒都吓醒了,他越想越不高兴,那个叫傅平安的小子虽然貌似低调,看处处压自己一头,自己才戴浪琴,他竟然戴宝柏,动辄就是认识这个将军那个国王的,满嘴跑火车,偏偏刘小娜还当捧哏帮着吹,这不但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儿了,是要给自己戴绿帽子啊。
张科长是本乡本土人,刘德龙亲自相中的女婿,企业家加公务员,强强联合,门当户对,张建中本来还有些嫌弃女方学历低,但是见过一次面之后就被刘小娜的容貌倾倒了,长得好看又有钱,学历不学历的无所谓了。
但是刘小娜一直对张建中若即若离,不愿意早早结婚,现在又跳出来这样一个人,不得不让张建中多想,他决定教训一下傅平安,当然身为体面人,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张家在县里是大家族,支脉遍布基层党政机关,找人办事再方便不过了。
中午一场大酒没喝出啥成果,傅平安不准备继续逗留,他洗了个热水澡,喝了很多水,然后睡了一觉,自我感觉体内酒精代谢的差不多了,趁天黑驾车离去,出了厂门才给刘小娜发微信辞行。
刘小娜很快回复:“我以为你没睡醒呢怎么这么快就走,明天再走吧。”
傅平安找了个借口推辞了,抖擞精神驾车奔着高速入口去了,还没到高速入口就被交警拦下,路边停着一辆警车,警灯闪烁,他有些紧张,生怕还有残留的酒精,酒驾可就麻烦了,但是交警并没有让他吹酒精测试仪,先要了驾驶证行驶证看了看,然后车两边都围了人,一个辅警拉开车门坐进来,拔了车钥匙。。
“有什么问题?”傅平安问。
“你这个车疑似盗抢车辆。”交警很不客气,“你下车接受检查。”
傅平安明白摊上事了,也只能乖乖下车,交警搜身,搜车,没搜出任何能指控他的东西,但还是要把他塞进警车带走,别管有没有证据,先拘二十四小时再说。
“我要打电话给律师。”傅平安说,“这是我的权利。”
“到队里再打。”交警拒绝,这分明是针对傅平安的一次行动,可是在这惹了谁呢?难道是张建中,傅平安自信能摆平这几个交警加辅警,但他不会那么做,除非对方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他估计这只是简单的报复,如果自己反抗,反而被动,对方的公权身份具备合法伤害权,自己还真没辙。
就在傅平安被押进警车即将带离之时,刘小娜赶到了,她开着一辆商务车风风火火赶来,本来是想给傅平安送行的,后备箱里还装了一大堆土特产,木雕工艺品之类,没想到看到这幅情景。
老刘家在县里也是头面人物,刘德龙是政协常委,刘小娜是十大青年企业家,交警也是自己人,带队的是张建中的堂弟张建华,交警中队的副队长,都是熟人。
刘小娜一看就明白了,张建中安排兄弟给傅平安上眼药呢,她让张建华先别走,说我给你哥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张建中自然是推脱的一干二净,说自己完全不知情,身为公务员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张建中,大家都不是傻子,有胆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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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做就要有胆认,你把我的战友,我的客户弄进去拘二十四小时,你觉得有意思么?”
张建中也来了脾气:“你这人怎么不知好赖,战友有那么重要么?比我还重要吗?”
刘小娜想起在东山守备区作战指挥大厅的那一幕,电台里传出傅平安最后的吼声:“向我开炮。”那是何等的战友情,是真正经历过战火的真情啊,更别说之前两人之间的那些揪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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