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音乐狂躁,灯光闪耀,群魔乱舞,乌烟瘴气,一个大哥叼着烟,拿着酒瓶,爬上台子,跟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身躯,从DJ处拿了麦克风,喊道:“音乐停!”
音乐戛然而止,大哥喝的醉醺醺的,趁着酒兴喊道:“大家注意,听我说,上回干架的事儿大家忘了么,可丢大人了,今天,辉少替咱们把场子找回来了,那个谁,让警察抓回来了!”
下面一片叫好,上回江滩约架,他们折戟沉沙,这口气一直没咽下。
大哥继续说道:“敢跟辉少呲毛,还他妈的什么英模,什么部队出身,在辉少跟前统统不好使!”
下面一片映衬:“必须的。”
大哥问:“大家说,辉少搁近江咱这一块,说话好使不?”说着将麦克风指向众人。
大家异口同声:“那必须好使!”
大哥说:“辉少牛逼不?”
大家再次异口同声:“牛逼!”
大哥满意的笑了,打了个响指:“音乐,走起!”
音乐再次震耳欲聋,大哥回到台下,和辉少碰了碰瓶子,干杯。
谭辉矜持一笑,说了句什么,音乐太吵听不清楚,这时候小弟带着詹子羽过来了,看样子有话要说,谭辉便请詹子羽到一旁包间去坐。
詹子羽落座,摸出雪茄点上,说:“人逮回来了,明天就到,看守所已经准备好接收了,不过你的人先别出手,这个人不好弄,部队那边说话了。”
谭辉已经喝多了,说话有些大舌头:“子羽,怕毛啊,他部队有人,咱也有啊,军区后勤黄部长,那是咱自己人,再往上说……”他附耳对詹子羽说了几个人名,然后得意的笑。
“行吧,你们继续,我就是来打个招呼。”詹子羽面无表情,起身走了。
谭辉虽然喝的有点大,但话能听明白,詹子羽不愿意帮忙安排人进看守所修理傅平安,这无所谓,没了张屠户还不吃带毛猪了么,有时候县官不如现管,别看詹子羽是詹局长的公子,办具体的事情还不是得通过下面人么,谭辉准备直接找看守所的警察,把几个兄弟安排进去,瞅机会搞傅平安一下。
此时,傅平安正在北上的列车卧铺上睡得踏实,两个警察带枪护驾,再安全不过了。
这是一列老式的绿皮车,夜已深,高岩站在两节车厢连接处,点燃一支烟,烟火明灭,就像他的心情一样起伏不定。
……
江大校园,阳光灿烂,运动场上人声鼎沸,这是刘康乾就任学生会主席之后的第一次活动,其他几位高年级副主席本来想看他的笑话,其实大一大二大三的学生之间差的不过是两三岁而已,本质上拼的是资源,谁掌握的资源多,谁就有权威,以刘康乾的背景,调动社会上的资金人员车辆赞助,轻而易举,这次春季运动会,小姑父帮他联系了一家体育用品经销商,赞助了全套运动服运动鞋,大手笔一出,顿时风平浪静,质疑声全部消失。
高年级的副主席们只能哀叹,这一届大一新生实在太强。
刘康乾正在主席台上踌躇满志,虽然在家里他放话说不愿意当别人不要的主席,但是真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真香,虽然只是一个大学的学生会主席,依然能尝到权力的滋味,同学们毕恭毕敬,尊称主席,女生们抛来的媚眼应接不暇,学生会部长干事们谄媚的态度,都让他迷醉。
一个干事凑了上来:“主席,有件事你听说了么?”
“说。”刘康乾最讨厌卖关子的。
“前任主席被警察从云南抓回来了,他可真行,跑那么远,你说,学校会不会开除他?”干事知道刘康乾不喜欢傅平安,故意讨好道。
“他只是嫌疑人,有没有罪,法院判了才算。”刘康乾说,“如果判刑,学校会开除他的学籍。”
“那叫大快人心了。”干事笑道。
刘康乾厌恶的瞪他一眼:“怎么就大快人心?这是江大的耻辱。”
……
近江东站,列车到站,一辆黑色防暴装甲车直接开到月台上,防暴特警站成一排,手持微冲头顶钢盔,其他车厢的车门暂时没有开启,等警察将犯人压到车上,警笛呼啸而去,才开门放旅客下车。
防暴装甲车内,高岩对傅平安说:“看见没,也就是你,才能享受VIP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