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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她的皇位,折子也是该她来改的,长念气闷地道:“极刑太过,朕本就打算废除极刑,杀人偿命即可。”
叶将白手一顿,侧头看她:“废除极刑,何以惩处恶人?”
“刑设是为震慑于人,使人谨慎犯错,并不主在于惩人。”长念道,“朕以为刑罚太过严苛,并不是一国幸事。”
叶将白笑:“杀一人为死刑,杀两人也为死刑,没有极刑在上头,那杀人者横杀无忌,该如何?”
“国公说的情况没有发生过,至少卷宗里没有。”长念道,“反而是极刑之下,人知自己要受极刑,必定癫狂而犯更重的罪,此例刑部案卷里有八十六起,国公可以查阅。”
“陛下说服在下容易,说服刑部那群老头子可没这么简单。”叶将白收回目光,轻笑,“就算您登基为帝,您的话,也不是落下去就可以成的。”
长念微恼。
叶将白不再说话,专心将桌上的折子批复完,才放了笔道:“陛下想登基久矣,如今夙愿得偿,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昨儿下朝,朝中不少人来问在下,说陛下是不是病了。”
“朕没病。”长念咬牙,“天气燥热,心情不佳罢了。”
叶将白恍然,又笑:“还以为陛下是在为自己的右手烦心呢。”
“你……”长念站起了身,瞪他,“你一早就察觉了,是不是?”
“陛下怎么又生气了?”叶将白撑着下巴看着她,一双眼无辜得很,“在下还以为陛下会感动呢,毕竟在下知道陛下的伤势,却没以此为难。”
“你到底想干什么?”长念气得脸都鼓了,“若想以此为威胁,让朕替你做事,那朕大不了与你玉石俱焚!”
“这么激动做什么?宫人没告诉陛下么?为人君当沉稳,喜怒不形于色。”伸手将她拽下来,叶将白叹息着摇头,“陛下还欠些火候啊。”
他越这样,长念越是生气,憋闷了这么多天了,眼下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她干脆就左手抓了他的衣襟,怒斥道:“朕欠火候,本也就没你这么心机深沉,也没你对权势把握得透彻,但现在朕是皇帝,朕要杀你,你也得死!”
“然后拉上所有人陪葬?”叶将白任由她抓着,笑得更欢,“可怜定国公府和北堂府一心扶持陛下,在陛下眼里却不过是意气用事可以随意牺牲的石头。”
“玉石俱焚,你是石头,朕是玉!”长念咆哮。
眼波流转,叶将白翻手展开一串绳结,绳结尾上是两个玉铃,碰在一起清脆作响。
他问:“是这样的玉么?”
长念一愣。
面前这人笑着拉过她的手,将玉铃放在她手心。冰冰凉凉的触感,很快将她的烦躁给压了下去。
“做什么?”长念闷声道。
“曾有人告诉我,生气的时候握着这个,就不会再气了。”叶将白将她的手指合拢,笑得温文尔雅,“那如今陛下握着,也便莫要再恼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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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2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