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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将白顺手脱了狐毛披风扔去旁边的软榻上,然后一个扫堂腿,开始反攻。
北堂缪微微有点惊讶,原以为文臣都是不会武的,没想到这辅国公还是个练家子,而且招式……怎么这么眼熟?
刚开始只是疑虑,但他的出招一次次被叶将白看穿,并且立马有拆招的时候,北堂缪反应过来了,收手后退了几步。
“大冬天的动动手脚,好像更暖和呢。”叶将白笑得很无耻,“秦师父也常说让我多打打,有利筋骨。”
北堂缪黑了脸:“你的武学师父,也姓秦?”
“是呀,还也叫秦大成呢,巧不巧?”叶将白道,“这么说来,其实将军得唤叶某一声师兄。”
秦大成是京都有名的武师,门下学徒众多,但正儿八经收的弟子只有两个,一个叶将白,一个北堂缪。叶将白是先拜他,并且将人哄得服服帖帖,等北堂家求武师的时候,叶将白就将秦大成举了进去。
故而,北堂缪不知道秦大成还有个徒弟是叶将白,但叶将白心里门儿清。
“阴险小人!”北堂缪怒了。
叶将白没什么别的古怪爱好,最爱的就是听人当面气急败坏地骂他,傻子长念没能成全他,这北堂缪倒是送上来了。
高兴地捡了披风穿上,叶将白一脸慈祥地道:“就一个词骂人,太没力道了。”
“你!”北堂缪胸口起伏,强压着气息镇定下来,冷着脸道,“你这样的人,不配她。”
“配不配,哪是将军说了算?”叶将白道,“我与她之间会如何,全看叶某喜好,将军就算翻了天,也改变不了什么。”
“是吗?”北堂缪冷笑,“那我倒要看看,国公打算如何与她交代这先灵之事!”
“不用将军担心。”叶将白微笑,然后转身,轻快地离开内殿。
然而,出了内殿,叶将白脸色就沉了。
北堂缪这是要开始跟他对着干了。
因为个傻子,他好像平添了不少麻烦,但古怪的是,明明让一步就可以少麻烦,但他不想让。
说什么都不想让。
长念穿上了叶将白让人连夜赶制的四爪银龙暗纹锦袍,华贵得像个正儿八经的皇子了。
坐在迎客厅里,她按照叶将白的吩咐,已经与风停云等人都交接完毕。
但眼前这个冯静贤,姗姗来迟,并且脸上毫无愧疚之意,朝她拱手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只管让人传令便是,不用特意与下官面谈。”
风停云在旁边瞧着,眉头皱了起来,很想说他两句。
然而,长念却道:“风大人,外头又下雪了,您去接一接国公吧。”
支开他?风停云挑眉,看着她用眼神问:没问题吗?
放心吧!长念朝他笑。
犹豫地站了一会儿,见七皇子实在坚持,风停云无奈,只得带着人出门。
迎客厅里只剩下了红提和她,红提很懂事,站去门口守着了。
长念左右看了看,回过头来小声道:“冯大人,宁忠让我有机会便代他问您一声好。”
宁忠?冯静贤愕然,意外地看向她:“殿下与黄副统领相熟?”
“是呀。”长念笑眯眯地道,“宁忠与我是生死之交,有空偷闲喝两盏酒,便会说起大人,说大人是朝中少有的正直之人,一直屈居侍郎位,是委屈了。”
黄宁忠,崇阳门守卫之副统领也,冯静贤在朝里没有任何党派,但唯一与黄宁忠交好,感情甚笃。先前她要出宫,宁忠就让人来传过话,说她若是有麻烦,便找一找冯静贤,拿上他的信物即可。
在袖袋里翻了翻,长念拿出那个编织很复杂的绳结,递给冯静贤。
先前脸上还有一层应付的神色,在看见信物之时全然溃散。冯静贤伸手捏了捏那绳结,又认真地看了长念一会儿,突然长叹一口气。
“宁忠也是难得正直之人,他能将此物给殿下,说明是当真觉得殿下可以追随。”
“说追随就严重了,我什么也没有,跟着我也没什么好处。”长念指了指这迎客厅,“毕竟我都自身难保,寄人篱下。”
“殿下此言差矣,能入这国公府,又夺得江西一带的粮饷督管,殿下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冯静贤道,“只是微臣当真是厌了朝廷纷争……”
“大人别误会,我与大人拿信物,不是要大人为我争抢什么。”长念道,“以后要共事,大人若有难处,只管跟我说,宁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说着,拿出个漆木小盒子,递给他:“听闻大人家里幼子重病,这是宁忠给大人的,托我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