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不高兴了,长念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的。”
人家两人关系那么好,在她跟前吵起来,那多难看啊,和事佬该当还是要当。
然而,不知怎的,她这一说话,叶将白的脸色更难看了,转身就去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再说话。
风停云置若罔顾,微笑着道:“微臣家里出过两代御医,懂些把脉门道,殿下看样子还很气虚,要不要微臣来把把?”
长念顿了顿:“这就不必了吧?御医早上来请过脉了。”
“多把一次也没什么坏处。”风停云笑弯了眼,伸手就将她的手腕从被子里拿出来,握在了手里。
细嫩非常的腕子,摸着手感非常好,风停云略微挑眉,伸指就按上她的脉搏。
长念脸色更红,挣扎了两下,把手收了回来,又觉得失了礼,小声道歉:“得罪了。”
谁得罪谁啊?这摆明了是风停云的不对,她还没底气呢?叶将白冷笑,怪不得这么多年在宫里被人欺负,柿子这么软,可不得谁都上来捏一下?
“殿下身子太弱了。”风停云没有生气,倒是很担忧地叹了口气,一双眼看着她,道,“若真被外放出京了,风餐露宿一路过去,哪里撑得住。”
说罢,又转头看向叶将白:“国公大概也是思量着这个,才顶着太史公,把您留住了。”
长念一脸茫然,像是刚刚才知道这事一般,懵懂地问:“有人要我出京吗?”
“是啊,但是国公护住了。”风停云朝她眨眼,“你可得好好谢谢国公,不能拿一盘绿豆糕敷衍。”
长念慌张起来,看向叶将白:“国公喜欢什么?我……我想想法子。”
风停云笑道:“国公还能喜欢什么?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嗜玉,顶尖儿的和田,番邦进贡的冰种,什么贵你寻什么,保准他喜欢。”
叶将白侧目看过去,就见赵长念脸上冷汗都出来了,嘴唇嗫嚅了两下,眉头和鼻梁一起皱。
下意识的,他握住了腰上挂着的把件。
七殿下那千儿八百两的家底都在他这儿了,还能送他什么啊?瞧给人愁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欺负人。
“贤真,闭嘴。”
被人叫了表字,风停云就知道这人是真不高兴了,连忙伸了食指按在自己唇上,朝长念挤眼。
长念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外界都知道,风停云与叶将白是一起长大的铁情谊,但叶将白那么严肃阴森的人,挚友竟然活泼亲切至此,实在是稀奇。
她朝他笑了笑,很是友好。
叶将白道:“时候不早了,大人先出宫吧。劳烦红提姑姑送送,他不认识路。”
“哎?”风停云看了看窗外,“哪里不早了,天还大亮呢。”
叶将白笑了笑,很是体贴地“送”了他一程,并让人狠狠合上了锁秋宫的大门。
看着他这略显粗暴的动作,长念很是忐忑:“国公?我是不能接触别的外臣吗?”
“没有。”叶将白转身,盯着她道,“就这个人,少接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