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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念的母妃原本只是个小昭仪,生了“皇子”之后母凭子贵,被封了秦妃。可能是因为天天担惊受怕,她没活太久。
临死之时,秦妃拉着长念的手,就说了一句话——
“你一辈子也别出头,安安稳稳地活着就好。”
牢记这句遗言,赵长念已经安安稳稳过了十九年。原以为一辈子也就这么混过去了,谁曾想会突发意外。
如果说四皇子送凤形红珊瑚是打送普通珊瑚的太子的脸,那她这十八颗百年蚌珠,就等于是拿着鞭子踩在太子的脸上抽,还连抽了十八鞭,鞭鞭见血。
可问题是,这鞭子不是她的,也不该是她的。
几个命妇粉饰了一番太平,就让各位皇子都入席去。赵长念抖着腿半晌才站稳,几乎是被宫人给拖到前殿的。
前殿寿宴已起,美酒佳肴琳琅满桌,然而她一点也没胃口了,就哆哆嗦嗦地想,比四皇兄那块封地还偏远的地方是哪儿啊?她要不要提前收拾好行李?
“殿下。”
有人在叫她,声音听着还挺好听的,长念恍惚地想,这人应该长得挺好看。
“殿下。”
一袭朝服飘来了她面前,长念怔愣地抬头,发现这人的确长得挺好看,俊眉朗目,右边眼角下一颗浅痣,似笑非笑起来,像只修成精了的大灰狼。
可是,这只好看的大灰狼,怎么长得这么像辅国公呢?
“在下脸上有脏东西?”叶将白垂眸看着她,低声问了一句。
一个激灵,赵长念终于回了神。
“辅……辅国公!”
看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叶将白拧了拧眉:“殿下请入席。”
“不不不!”伸手就抓了他的衣袖,长念焦急地道,“关于典狱史的事,我有话要说!”
叶将白看了一眼后头热闹的酒宴,不感兴趣地道:“此事三日之后再论。”
“三日之后,我也不知道自个儿还有没有机会论了。”想起太子那凌厉的眼神,赵长念很绝望,“趁着我现在还能说话,咱们还是说清楚为好。”
兴许是她这语气太可怜了,叶将白沉默片刻,竟难得地顺从了,与旁边的宫人吩咐两句,便带着她往后花园走。
一远离人群,长念就忍不住开始解释,巴拉巴拉地解释了一大串,说她只是去出恭,真的不是凶手。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也杀不了人高马大的典狱史啊,这不符合常理!”
叶将白安静地听着,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点了点头。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当今七位皇子,六位都是英武非凡,只这一位瘦小得跟峨眉山上的猴子似的,风大点都能给直接吹跑了。
“所以,殿下看见凶手的模样了吗?”
长念哭丧着脸:“我就只看见个影子。”
“也就是说,您至少看见了一些。”叶将白沉吟,“那恐怕就需要出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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