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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腰上一掐,斥道,“赶紧把人给我松开。”
几个人慌忙收手,乖巧站好。林梨花咳嗽着跑到她身侧,抓着她的衣袖道:“掌柜的您是想急死我们呐,这么久了都没回来。”
还一回来就带个讨厌鬼!
斜眼看了看宋立言,林梨花浑身不舒坦,毛都要炸起来了。
楼似玉戳了戳她的脑门:“我还不能有事要忙了?你们几个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还得我成天看着不成?”
“可是掌柜的,您看咱们那客栈。”梨花很委屈,“里头都没法住了,半夜还有人砸门。”
“是啊掌柜的,小的连出去买菜都被人堵路。”钱厨子愁眉苦脸。
般春也叹息:“之前几家订好的酒宴全退了单,近日是不会有客敢上门了。霍捕头倒是帮了忙,带人替咱们守着,没让人打砸得太厉害,但……唉。”
愁云惨淡的一片,抬眼瞧过去,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乌云。楼似玉请了宋立言坐去旁边的茶座,转过身来就骂:“都跟了我多少年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最近出了事客栈开不了,那你们就给我回老家去休息,等事情过去了继续回来做事即可,又不是天塌了,天塌了也还有我给你们顶着呢。”
钱厨子一喜,搓着手问:“回老家有工钱吗?”
楼似玉大方一笑:“没有。”
众人齐齐哀嚎,声音之凄惨,听得宋立言都有些不忍:“你怎么这么抠门?”
“这能叫抠门吗?客栈没生意,奴家拿什么给他们发工钱?”楼似玉唏嘘,“大人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知人间疾苦,更不晓得柴米油盐贵。他们的工钱加起来一个月得要十贯呢。”
才十贯?宋立言想了想:“那本官替你给了。”
“青天大老爷啊!”钱厨子朝着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您这真是父母官啊,实打实的父母官,为民除害!”
“什么?”楼似玉掏了掏耳朵,眯眼。
“那叫为民请命!”李小二拍了钱厨子一掌,连连作揖行礼,“咱们厨子没念过书,大人见谅啊。”
楼似玉气极反笑:“瞧瞧这出息!”说完又扭头看着宋立言,认真地道:“大人,奴家觉得您也该尝尝这人间烟火,钱财来之不易,要勤俭持家,花钱不能大手大脚的。”
一个妖怪,竟然要教人去尝人间烟火?宋立言心情复杂,他打小就没为钱发过愁,自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十贯钱而已,能摆平眼前这一片乌云,他觉得挺划算。
当铺大堂里一片欢腾,有人趁着不注意,想往二楼上溜。
“掌柜的留步。”宋立言开口,看向佝偻着身子的木羲,“本官还有事想请教。”
木羲一僵,楼似玉也是心头一跳,众人安静下来,见势不对,连忙都往楼上撤退。木羲僵了片刻,还是笑盈盈地回去行礼:“先前不知是大人,多有怠慢。”
微微颔首,宋立言拿出了袖袋里的灭灵鼎:“掌柜的认得这个吧?”
一见这东西就后退了几大步,木羲拱手,将脑袋埋在袖子后头道:“铺子里出去的东西,小老儿都认得,这个铜鼎是个有些年头的古董了。”
“古董?”宋立言玩味地重复这词,问他,“那掌柜的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大人恕罪,典当铺子的规矩就是东西不问来处也不问去处。”
“那本官换个问题。”将灭灵鼎递过去,他轻笑,“你既然能出这古董,那现在可否拿着再看看?”
木羲背上冷汗直流,下意识地看了楼似玉一眼。先前他能拿,是因为灭灵鼎破损,不足为惧。可现在这法器完好无损,他再拿,岂不是上赶着祭鼎?
楼似玉不敢吭声,她知道这人的余光一直瞥着她呢,一旦轻举妄动,那就是主动认了嫌疑。可她不说话,木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
“怎么?”宋立言轻笑,“怕拿不动吗?那本官帮你一把。”
话落音,灭灵鼎飞上他头顶,白光登时倾泄下来。
楼似玉倒吸一口凉气,飞扑上去就将木掌柜给撞开,护着他滚了两滚,半跪起身将他拦在身后。
眼神沉了沉,宋立言缓缓抬手给她鼓掌:“掌柜的好身手。”
“大人,您有话好好问,怎么突然就把这宝贝放出来?”楼似玉脸色不好看,勉强笑了笑,“误伤了无辜就不好了。”
“先前问,你们不是不肯说么?眼下是肯说了?”宋立言点头,“那本官再问一遍——这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