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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说这是要入口的东西,眼下既然有了身孕,就更不能马虎,所有东西都得她亲自监督着,不让人有半点可乘之机。
心里忽然热乎起来,容真在她又一次趁着药还在熬的空档,来到床边试暖婆子的温度时,忽地轻轻拽住了她的手腕。
“主子?”闲云诧异地抬头看着她,“怎么,是不是冷了?”
容真无奈地摇头道,“又是添炭,又是加被子,就是没有这暖婆子,浑身也都是汗了。”
闲云面色一红,嗫嚅道,“奴婢也只是担心冷着主子跟小主子。”
小主子?
容真勾起唇角,笑意浓浓,好像生命里终于多出了一个期盼。
她握着闲云的手,轻轻地说,“辛苦你了。”
闲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怔了怔,容真坦诚地望着她,眼神清澈似水,蕴满温柔。
她微赧,反过手去握住了容真,“主子说哪里的话,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人应该这样费心费力地对待另一个人,我自然不会把你的辛苦视作理所当然。”容真含笑从枕下摸出一只荷包,“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总希望能送你点什么,可是不管是玉石还是金银首饰,都只会让我觉得委屈了你。这只荷包是我亲手绣的,虽说太久没做针线活,手艺生疏很多,可是总算是像模像样地绣出来了,还望你莫要嫌弃它不值钱。”
闲云僵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她递来的荷包。
这些日子她总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看书、绣绣花,起初闲云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打发时间,可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只是为了送自己一个礼物。
荷包上绣着一朵梅花,素净淡雅,光是看着都仿佛能闻到枝头的清香。
闲云蓦地红了眼。
容真失笑,“看样子是不喜欢,否则怎的平白无故红了眼睛?是不是怨我不给你什么贵重的礼物,反倒自以为是地送了你这样不值钱的东西?”
“怎么会?”闲云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奴婢只是觉得,这个礼物太贵重太贵重了,要您堂堂一个婕妤花费这么多时间来为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女做这样的事情,真是折煞奴婢了。”
容真把那只荷包放入她手心,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笑意说道,“在做这只荷包的时候,我不是婕妤,你也并非宫女,不过是个姐姐在替妹妹做东西罢了。”
姐姐,妹妹。
这于闲云来说似乎是很遥远很陌生的词了,可是如今被容真这样自然温柔地说出来,无端柔软了她的心。
“您对奴婢好,奴婢一直记在心上,眼下做的一切不过是回报您的好罢了,哪里还当得起妹妹这样的身份呢?”闲云的睫毛都染上几颗泪珠,“就是奴婢的亲姐姐也做不到事事为奴婢着想,而您自打一开始,就对奴婢极好……天冷了,您会惦记着让人送些厚毯子来;天热了,您就借口怕黑,要奴婢也跟着您一起在殿里休息,只因为殿里有冰盆,要凉爽许多;您吃好的,总是笑着说吃不完,为了不浪费食物,又腾出好些来给奴婢吃。这样的主子,奴婢就是打着灯笼也没指望能在宫里找到第二个,今生能跟着您,是奴婢上辈子乃至上上辈子的造化。”
容真竟被她说得一时无言以对。
从一开始,她就对身边的奴才好,可是原因是她从前也是宫女出身,知道做奴才的艰难。再加上她也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死心塌地跟着自己,那些所谓的对他们好,还有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笼络人心的意图。
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就是这样半是故意半是无心的宽厚待人,竟为她赢来了这样一个死心塌地的好姑娘,巴不得拿命来偿还她。
容真动容了,半晌才替她擦去眼泪,叹了句,“傻丫头。”
也不知是在说闲云,还是说自己。
原来剥丝抽茧以后,人心竟然能够这样纯粹,单纯因为她对对方好,对方就倾心相报。
真正要感谢的人是她才是啊。
而在这样的时刻,殿外忽地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分言情章和虐人章,皇上和容真满满的对手戏,以及容真毫不留情抨击沈充媛的奸妃戏,摩拳擦掌中~
再次看了下金榜的位置,么么又爬上去了几位,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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