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上,“以后不会这样了。”
容真一怔,“皇上……”
“有朕在,以后断然不会再令你受这种苦了。”他喃喃地说,这模样不像个皇上,反倒像个孩子。
容真心神大乱,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流露出的温情令她心生惧怕,好像有什么难以预测的变化在逐渐发酵,他不该这样的,不该这么深情款款,不该这么情深不惑。
可是她反问自己,这不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如今他全然深陷,你又在迟疑什么呢?
是啊,她又在迟疑什么呢?
那一夜,顾渊要和她同睡,她十分坚决地拒绝了,自己来着月事,他天之骄子与自己同睡一床,这不是晦气么。
顾渊哑然失笑,“朕早说过不信那些的。”
“可嫔妾信。”她字字句句铿锵有力,“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国运很重要。”
看她这样认真的模样,顾渊只得依她,昔日说一不二的皇帝走到这儿来简直像是自讨苦吃,却又甘之如饴。
他开始琢磨,是否历代皇帝都和他一样是受虐狂,因为从来无人拂逆,所以如今有人开了这个先例,反倒变得热衷起来。
一边摇头,他一边走进偏殿,想他堂堂皇帝,放着好端端的寝宫不住,非要巴巴的跑来她跟前睡偏殿,偏偏只要想到她就在自己隔壁屋子,哪怕隔着堵墙壁,心里也是踏实的。
灯灭了,他睡在有暖婆子的床上,朦朦胧胧闻到香炉里的沉香。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忘了吩咐宫女不要燃香,他并不喜爱这种沉郁厚重的味道,总给人一种奢靡之感。
也罢,想到这宫里好些奴才都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他只能翻了翻身,想着隔壁那个小姑娘,然后陷入甜蜜的梦境。
更深露重,寒风凛冽,一夜的风雪飘飘摇摇,而长廊的尽头忽然出现一个身着斗篷的黑影,无声无息地接近偏殿,然后轻轻打开刻意没有关好的窗户,从大门的侧面钻了进去。
大门外守着宫女太监,却因为无人料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出现,所以压根没有去注意偏殿侧面的动静。
香暖金猊,被翻红浪,大殿里弥漫着一种浓郁的香气,叫人昏昏欲睡。
那个黑影一点一点走到床边,而顾渊陷入沉睡之中,丝毫未觉。
那人站了好一会儿,才揭开带着风雪之意的斗篷,露出了本来面目,赫赫然是本该在小院里的珠玉。
这香是每个妃嫔都会分到的安眠香,具有安眠功效,助人好梦。而容真素来不爱用香,这份例就一次一次地堆积在库里,时至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下了很大剂量的香,所以香气才会这样浓郁,他才会睡得这样熟。
珠玉着迷似的看着床上的人,伸出手去沿着他的眉眼一路描摹下来,动作轻轻的,好似碰到了他,又好似压根没有触摸到。
他好像在做梦,平日里的疏离也不见了,这样温和毫无防备地谁在那儿,叫她心口一阵悸动。
她一点一点解开衣裳,手指在颤抖,眼里亮得可怕,她从未离他这样近,好像只要轻轻张开双手,就能拥抱他,然后走入他心里。
她要成为他的人,从今以后,再也不离开皇宫,再也不离开他。
冬日的大殿哪怕有暖炉,也依旧微寒,层层衣衫无声无息地落在脚下,黑暗里无人窥到她姣好的身体。
珠玉能感觉到浑身都有些颤抖,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真的有些冷,她痴痴地望着床上人,终于掀开被子躺在了他身旁,然后以微凉的身躯缠绕住了他温暖修长的身体。
她知道他察觉不到,但不要紧,她今日并不是为了真正成为他的人,而只是寻找一个契机。
这个契机,是容真最后的防线,也是他为了保护容真一定会坚守的防线——她在打赌,赌容真对自己的心软,赌皇上对容真的心软。
要么死,要么赢,这是她唯一的信念,火燎般在心里燃烧着,沸腾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开头有小伏笔,和皇上有关,大家猜猜看呢~
十更神马的你们都死心吧!-_-||我就是想破脑袋想阴谋也不会让你们得逞,好狠心的妹纸们,居然想看我一口老血累死在电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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