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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八旗王公权贵,还是满朝文武百官,兴衰荣誉都在康熙一人身上。 对于宫里的动静,他们自是极为关注。
没有人敢冒大不违,承认自己是在揣测圣心,但是事情就是如此。
差事上可以平平,只要不犯太大过失,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挑其不是,这“风向”却是要万万留心的。
就算没有邀宠之心,不愿特意打听帝王的喜好,也要做个知趣之人,省的犯下什么忌讳。
深夜传召曹顒进宫,是为了之前的御史弹劾?
莫非曹家父子要失势?这前些日子傅尔丹被革了内大臣,这又要轮到曹家父子头上了么?
皇帝向来优待旧臣,这次是因何缘故?
这揣测来揣测去的,得出的结论让人有些迷糊。
每月朔日,往太庙行礼的不是尚书都统,就是内大臣。
这几年,轮到内大臣这边,多是傅尔丹可以从星,昨儿,过去行礼的是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
自从去年“毙鹰”事件后,阿灵阿的日子就不好过。
虽说康熙没有将他罢官,但是盛怒之下,说过阿灵阿党附八阿哥之事。
八阿哥如今处境艰辛,阿灵阿也少不得受其连累。 纵然是国舅之尊,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再也没有昔日的张扬。
阿灵阿渐渐恢复旧日风光,那其背后的主子“八阿哥”。 是不是也要再次入朝?
“心疑生暗鬼”,这凡事都不经琢磨,要不然其中深意无法查询。
之前仍没有疏远了八阿哥地那些“墙头草”,如今不禁暗自庆幸,开始掂量着该往八阿哥那边送什么礼。
那些同八阿哥界线清名之人,心里虽说担忧,却是也有不少人能找到理由说服自己不要草木皆兵。
昔日太子还立过两次呢。 结果又如何?
八阿哥却是真病了,许是换季的缘故。 咳得厉害。
待从来探视的九阿哥口中,听到京里的传言时,八阿哥青白了脸,眼中多了分凌厉。
九阿哥心思通透,不是糊涂之人。
若是搁在早先,九阿哥不会这般焦虑,说不定还会暗中得意。 使法子将其他人都忽悠到八阿哥这边来
阿灵阿的“复出”,还没看到后续,这边已经是爆料满天飞,怎么说的都有。
待到风声渐起,都引到八阿哥身上时,九阿哥却是不由心惊。
别的一时不好说,老爷子如今喜怒无常,是众所周之。
要是引得他再次关注八阿哥。 谁能保证指定是好事;要是胡乱寻个借口,再次发作,叫人情何以抗。
屋子里甚是安静,过了半晌,八阿哥地神情渐渐舒缓起来,挑了挑嘴角。
你方唱罢我登场。真是热闹啊!
兄弟两个岁数相差不大,但是九阿哥对他却是带着敬爱。 见他笑了,九阿哥心中的担忧也散了大半。
“多做多错,少作无错,为何还有人看不开啊!”八阿哥叹息着。
九阿哥心里,却是向来疑十四阿哥地,现下想到此处,越发觉得他有鬼。
“八哥,曹顒去兵部就是老十四使的手段。 早先他还颇有顾忌,如今却是有些等不及。 哼。 这个小白眼狼。 要是叫我抓住他的尾巴。 我定要好生看看他。 ”九阿哥咬牙道。
八阿哥摆摆手,笑道:“九弟。 咱们也过些舒心日子,轻省轻省,先看看热闹再说。 ”
九阿哥皱眉,道:“就这么认了?芝麻小事,都能扯到八阿哥身上,不管是什么目的,其心可诛。 ”
八阿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带着几分认真,道:“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 到了现下这般模样,却是没有脸自怨自艾或者是自感身世。 所谓的好人缘,却是能共喜乐、无法共患难,易生背离之心。 却是因这些虚名所累,犯了皇阿玛的忌讳,落得如今这般不尴不尬地下场。 还闹腾什么,就算是耍猴戏,也要让人匀口气。 ”说到最后,声音里难掩失落。
九阿哥没有说话,拳头却是攥得生疼,只觉得满肚子浊气,无法倾吐。
从八阿哥家里出来,九阿哥就耷拉下脸子,面上满是阴郁。
若不是晓得曹顒昨儿的行程,他都要怀疑是曹顒是故意引出这场是非来。
那无事生非,想要落井下石之人,你九爷可不会惯着你……
*
对于外头的流言蜚语,曹顒也听到一些,却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回嘴是没用的,无须理睬过些日子大家便会都觉得无趣。 过两天,就有新的话题取而代之了。
毕竟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一个人转,并不是所有人都看一个方向。
曹顒的日子,还算自在。
十四阿哥退出的一小步,成全了他自己,也算是便宜了曹顒。 要不然,整天一个皇子阿哥对你横眉冷对,那也够使人烦心。
虽说不过是五品郎中,但是因和硕额驸的身份,兵部地几位堂官待曹顒还算是客气。
几位宗室王爷,虽说不算热络,但是态度上也还凑合。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讷尔苏在,还有个十四阿哥见天黏人。
不错,最近十四阿哥就喜欢黏人,没事时,就喜欢在曹顒面前转末末。
曹顒甚是无语,却是也没有开口驱逐的道理。 仍是埋首案牍,不为外物所动。
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时地驿路系统已经是四通八达。
每个驿站里都有驿丞、驿马,抛费不小,有的时候却是一年半载轮不到差事。
三年千万两,开源节流。 这驿道要是想个好法子,却是能够来钱的。 想到此处。 曹顒的脸色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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