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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将前因讲过,又道:“弟弟原想去求四哥。 但是四哥那个脾气,怕只会将弟弟骂一顿。 哪里像是能说动人情的。 弟弟想去趟步军都统衙门,却是晓得,自己个儿没什么份量,捞不出人不说,怕自己个儿也成了大笑话。 所以便厚着面皮来央求十六哥了,还需哥哥帮拿个主意才好。 ”
十六阿哥听了十七阿哥的讲述,凝眉苦思。 并没有立时开口。
对于九门提督隆科多,十六阿哥并不陌生,算是半个熟人。
从康熙那边论起,隆科多是他们这些皇子阿哥的表叔;从孝懿皇后那边论起,隆科多却是皇子阿哥的舅父。
隆科多并不是个性子张扬地人,相反地,甚是内敛。
要是没有圣命地话,他堂堂一个九门提督。 会去理会“聚赌”这样地小事儿?
要是领了圣命的话,却是能说得通了,却不晓得同前两天顺天府从什刹海拿人是不是异曲同工?
这却是有些引人深思了,是皇阿玛要“清理”,还是有其他缘由?
十七阿哥见十六阿哥皱眉,还当他顾忌隆科多。 不乐意插手此事。 脸上挤出几分笑,道:“呵呵,弟弟就这么一说,哥哥要是不得空,那算了。 ”
十六阿哥仍是皱眉,问道:“你那门人叫什么?几品地官?什么时候投到你名下,其平素的行事为人怎么样?”
这一连串的问题,却是使得十七阿哥有些懵了。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没应声,寻思一下,道:“是不是那个嘴码子很是伶俐的。 姓周的那个?”
十七阿哥听了。 忙点头,带着几分好奇道:“十六哥怎么晓得那狗奴才?说地正是他。 周天林。 莫非他真是个赌棍,这名声都传到十六阿哥耳朵中了?他是从四品的包衣副护军参领,大前年弟弟从上书房出来,在部里当差时投来的。 平素待弟弟还算恭敬,瞧着他除了有点自来熟外,也没有太大的毛病。 ”
“从四品的内务府副军参领,又是姓周的,那就是周国昌的孙子?”十六阿哥问题。
十六阿哥提到的周国昌曾效命太宗、世祖与康熙三代帝王,其家族在内务府包衣人家中算是极为显赫地。
虽说周国昌已经故去多年,但是其儿孙们也都把着各个肥缺,在内务府衙门中也甚有分量。
周家的长孙名字也带着个“天”字,所以十六阿哥阿哥才这样问。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就是他们家的,只是不是长房嫡支,他老子生前也在内务府当差,是周国昌的六子,因是庶出,所以分家后,他们这支同长房那边关系并不亲近,要不然也不会拜到弟弟名下。 ”
十六阿哥的脸上似笑非笑,对十七阿哥道:“走,哥哥正好要进城,咱们往步军都统衙门走一遭。 即是你的奴才,你要是不闻不问地,岂不是寒了下边的人的心。 不过律法无情,咱们也别多言语,先去看看,也算是尽了主子的仁义,其他的,看看形势再说。 ”
十七阿哥闻言大喜:“就是,就是,弟弟也没想着罔顾律法,只是有些心里没底,趁早去看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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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外,隐秘处。
一人背手站着,问道:“同十七阿哥说了,他是怎么应答的?”
就见一中年男子,躬身道:“回爷的话,奴才说了,瞧着十七爷的意思,也是恼着,却没有直接往步军都统衙门去,反而是出城了。 ”
“往园子去,找十六阿哥么?”那人自言自语道。
中年男子没敢接话,那人抬起右手,摆了摆,道:“下去吧,这事儿先等等看,瞧瞧十七阿哥如何应对后再说。 ”
中年男子跪应了,退了下去,方走几步,那人便开口唤道:“色克图!”
中年男子听了,忙转过身来,小跑着回去,带着几分疑惑道:“主子,您可还有什么吩咐奴才的?”
那人沉思片刻,道:“如今情势未明,许传同周天林又都出了变故,你且安份些,别让爷操心。 ”
色克图忙赌咒发誓着,道是不敢给自己添麻烦,要是惹了什么是非,指定吞块金子,利索地去了。
那人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东华门去了。
色克图待他走远了,伸手抹了把脑门的汗。 想起被流放台湾地许传,再想想关在步军都统衙门地周天林,他使劲地咽了咽吐沫,也生出几分后怕。
不说东华门外的窃窃私语,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地步军都统衙门之行,虽说有不少有心人关注,但是却没生出什么谈资来。
倒像是寻常走访一样,两位阿哥进了衙门,吃了半盏茶,随口问了周天林的案子几句就,其他的便没有再言语,便起身出了衙门。
隆科多原还为难,怕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为周天林说项。
那样的话,要是自己说出实情,则犯了抗旨之罪,毕竟自己接的是秘旨,不得外传;要是自己不说缘由,还不放人,那却是将两位阿哥爷给得罪狠了。
没想到如此就应付过去,隆科多心里松了口气,亲自送两位阿哥出衙门时,脸上也满是笑模样,倒使得那些暗中窥视之人诧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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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曹颙,还在张家口的驿站中同魏黑吃酒,并不晓得有人已经心里发慌。
次日,曹颙他们从张家口动身,三天后回到京城。 只在衙门转了一圈,他便回家了,接下来,可以休息几天,也不用往御前回旨去了,
此时,圣驾已经巡幸畿甸,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随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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