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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琉璃厂客人就多,这到了年跟前,更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曹硕带着媳妇儿“回门”去了,曹府里的喜棚已经拆了。
智然进京,已经有一个来月。 曹颙先前在衙门当差,封印后这几日还忙着府里的事儿,始终脱不开身。 智然多由庄先生陪着,他作为老友,也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得了空,曹颙便到前院寻了智然,同他出府来溜达。
原是想着去西山看雪的,毕竟在“燕京八景”中有“西山霁雪”这个景儿。 只是,刚进腊月时下了几场雪,到中下旬反而少了。
加上最近天气晴好,地上的残雪也化得差不多。
就算山中气温比京城低些,但是没有新雪,想来景致也是有限。 因此,曹颙与智然就没有出城,只在城里寻地方逛了。
出府前,曹颙到榕院去请庄先生同往。
庄先生昨天稍微喝多了些,宿醉,正难受,便没有出来,让曹颙与智然两个自便。
城里的景致,庄先生已经带着智然去过不少。 曹颙问了大概,晓得琉璃厂还没有去过,便带着智然到了琉璃厂。
已经叫管家请裁缝给智然缝制了冬衣,所以智然没有再穿曹颙的衣裳。 他穿了身青色的僧衣,外边罩着同色的连帽风衣,看着甚是清爽。
风衣虽说看着是细布材质。 里面包着却是上好的皮料,因此极是暖和。
曹颙穿了素缎袍子,外边罩了毛皮马甲,看着也是翩翩贵公子地模样。
曹颙只带了小满、魏黑、张义、赵同他们几人,骑马出来,马匹都停在街口,使人看了。 一行人。 溜溜达达地逛起了琉璃厂。
看着街上不少有带孩子出来置办年货的,曹颙想起府里的几个孩子。 因外头冷。 孩子们年岁小,不敢带出来。 这次出来,却是要给他们买些玩具回去才好。
天慧还小,妞妞是小姑娘,还好说,其他几个小小子,眼看就要到淘气的年纪。
他的眼睛。 除了看看道路两侧书法大家提的匾额外,就落在那些卖杂七杂八小物什的小摊子上。
智然到底是出家人,对于古董字画不过一扫而过,更多地将视线落在佛像、念珠,还有些古旧的**上。
小满在街头用二十个铜板,买了一小包糖瓜,从曹颙、智然让起。
曹颙与智然都不爱吃甜地,笑着摆手;魏黑几个看着糖瓜鲜亮可爱。 便一人拈了一个,送到口中。
小满捧着剩下的糖瓜,从中挑了个绿色儿的吃了。
说起来,小满也是魏黑看着长大的。
见他这么大了,还带着孩子气,魏黑笑道:“转年你就十九了。 公子是你这个年数,都当爹了。 你老子没唠叨你,让你早点娶媳妇生娃娃?”
说起娶媳妇的事儿,小满红了脸,笑着说道:“急什么?张爷、赵爷这都二十好几了,才寻思要说亲。 我呀,还想多自在几年!”说到最后,瞧着张义与赵同,摇了摇头,道:“好生生的两人。 就要被栓在屋子里了!”
张义听了好笑。 拍了他脑门一下,道:“这叫什么话?没听说娶了婆娘。 就不能出屋子的。 倒是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是童子鸡?跟哥哥说,哥哥哪天带你消遣去,保不齐还能赚个小元宝回来。 ”
一句话,说得魏黑与赵同都笑了。
小满臊得满红脸,使劲地挺了挺胸脯,扬着下巴,道:“没得这般瞧不起人,我跟着大爷走南闯北地功夫比你还久了,什么没经过?就是秦淮河上的花酒,当年也曾喝过。 ”
张义斜着眼打量他两眼,只是不信。
小满被气得没法子,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道:“看来,张爷是堂子的常客,这我倒是要同喜云姐姐好生显摆了。 ”
张义同喜云的亲事已经定了,只是因年前府里忙着操办曹颂、曹硕的婚事,顾不上他这头儿,已经请人寻了日子,将喜事安排在元宵节前。
听了小满的话,张义神色一僵,左手捏了捏右拳,“嘿嘿”笑了两声,道:“满爷,看来,咱们哥俩儿当好生亲近啊!”
小满已经侧身转到魏黑的身后,探出头来,笑着说道:“张哥要是想比划,我就请魏大爷或是郑爷帮衬,看看到底是厉害!”
张义见他寻到靠山,拿他没辙,佯装作揖道:“满爷饶了小的这遭吧!小地再也不敢……再也不敢……”
小满见他服软,正暗自得意,就听他后面说道:“……再也不敢笑话满爷是童子鸡了!”
小满气得直跳脚,瞪了张义一眼,快走几步上前,对曹颙道:“大爷,不得了了,张义发春了,满口子没正经话!”
曹颙与智然并肩在前,听着众人逗小满,并没放在心上。
见小满说不过张义,他止了脚步,转回头,笑着对张义说:“你别得意,小心有人给你究后账!”
张义“嘿嘿”笑了两声,道:“大爷放心,别说是还没过门,就是过门,也没有女人骑在男人头上的道理不是!”
曹颙见他话虽说得硬气,但是他面上却露出些许不安来,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言声。
小满见张义如此,心中不忿,冲他做了个鬼脸,道:“既是张爷不怕,那明儿我就告诉喜云姐姐去!不只堂子里的熟姑娘,还有卖馄饨地那个小寡妇!”
张义忙笑道:“小满兄弟。 哪儿能那么不厚道啊,咱们爷们说话,咋能往娘们耳朵里传?”
曹颙见他们拌嘴,不在理会他们,对魏黑道:“魏大哥,难得咱们街上溜达一趟,别忘了给嫂子买上些东西。 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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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到底是大过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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