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府,偏厅。
曹颙听了曹方与赵同的回话,晓得竟然有人买通了“内鬼”,想要往点心材料里添砒霜,脸上很深沉。
韩江氏是个商人,眼界有限。
要是真是利益之争,往里面放下巴豆粉,查不出来,效果还明显。 敢直接用砒霜,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怎么会是寻常商人?
要知道,“官”字两张口,只要经了衙门,商贾之家就会有倾家荡产的可能。 当初李卫的生意,不就是一场官司脱手的么?
那些商人都是避讳打官司的,更不要说同曹家这样的世代官宦之家打官司。 那不是以卵击石,傻子的行为。
况且,要是行内买卖,也都晓得稻香村背后有王府、伯爵府的势力,不是好得罪的。 要不然的话,下绊子也不会等到这时候。
要是韩江氏那边真有了纰漏,没有留意到这材料被投毒,那点心卖出去……
想到此处,曹颙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
他思量了一会儿,问曹方道:“那个丰润斋是谁家的买卖?伙计是通过什么同那面接头的?虽说不好经官,但是也不能这样稀里糊涂的,总要将敌人弄清楚才是。 你去寻任叔勇两兄弟,想个法子,将两处的口供对上一对。 咱们,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冤枉了哪个!也不能白担惊受怕一场。 ”
曹方听出曹颙话中之意,犹豫了一下。 问道:“大爷,要是真有人朝咱们府来阴的,要不要先回禀老爷?”
曹颙看着曹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曹方忙道:“大爷,京城不比江宁,还不晓得多少双眼睛盯着。 小地总觉得对方使了这么个不入流的法子,怕就是逼着咱们动弹。 多做多错。 少做少错,如今老爷刚到京城。 要是事情闹大了,怕牵扯到老爷身上。 ”
曹颙听了,不由警醒。
这暗事儿做多了,人就失了耐心,出了事儿都寻思直接解决。 小里小气的阴谋,每次都是被动反击,下次仍是被逼到墙角。
还是应跟父亲学习阳谋之道。 寻思如何布局,有防有攻,才是正途。
自己还疏忽了一件事,那就是曹方与魏黑不一样。
魏黑受师傅遗嘱,留在曹颙身边保护。 按理来说,在曹颙平安长大成人后,魏黑便算是完成对师傅的承诺,可以离开。
继续留在曹家。 只是因两人多年的情分,并不算是曹家下人。
曹方,尽管在曹颙身边当差多年,但是他效忠的是曹家,并不是曹颙这个少主人。
不能说他不忠心,只是有些事儿。 也不好让曹方经手。
*
简亲王府,书房。
雅尔江阿瞧着地上跪着那人,皱眉问道:“好好的铺子,怎么同曹家扯上关系?卷银子跑地那个包二什么来路,要是信不着的人,也不会管到账上,接手铺子。 ”
地上那人听了,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道:“都是奴才猪油蒙了心,他是奴才第三房小妾地表兄弟。 虽说平日有些小毛病。 但是在买卖上也算精心。 奴才见他还得用,便让他做了丰润斋的掌柜。 ”
这些买卖营生上的事儿。 雅尔江阿不耐烦听,摆了摆手,道:“啰嗦什么,捡紧要的说,爷没空听你磨牙。 ”
那人赶紧磕头,道:“是,主子。 是这么回事儿,之前包二就跟奴才磨叽了几次,说是稻香村的买卖好,要不要挖几个师傅过来。
奴才在爷身边当差,晓得咱们府同曹府有些交情的,况且还是淳王府大格格的产业,不比寻常小户。
奴才便骂了他两遭,让他安心营生,想要师傅,也使人在其他铺子划落或是使人往南边请去。
今儿一早,稻香村就不对,没有像往常那样早上开门,中午才开门,卖了一下晌地年糕。 他们的掌柜,还有曹府的管事,都往稻香村去了。
包二也不对,一直往街上转悠,去稻香村跟前溜达,不知道瞧什么。
奴才得了消息,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结果铺子周围有人打探消息不说,包二那小子还跑了。
奴才扯了几个伙计一打听,都说包二最近发了横财,这几日还跟几个伙计炫耀过,说是赌场赢来的,道最近手气旺,还要再赢。
那小子的赌品,奴才是晓得的,向来是背到底的,哪儿有赢的时候。
虽不晓得那小子拉了什么屎,惹了什么货,但是奴才不敢隐瞒,才禀告爷,看是个什么章程。 省得丢了爷地脸面,那奴才就罪该万死了。 ”
雅尔江阿听了,脸色铁青。
任是谁,被算计到自己头上,心里都不会痛快?想着不知是谁这样使阴的,他的眼神有些阴冷。
姥姥的,老虎不发威,这是将人当病猫了?
“还不滚起来,装可怜样子给谁看?”他耷拉个脸,对地上那男子呵斥道:“你是瞎了眼,什么狗屁女人都往身边划落,就管不住自己个儿的裤腰带?我记得,前年侧福晋不是才给了你个丫头做妾么,怎么又收起三房了?”
地上这人叫富顺,是雅尔江阿的奶兄,最是忠心耿耿地,换了其他人,出了这样的事儿,也只会瞒着,哪里有主动找骂的?
富顺从地上起身,小声回道:“奴才这不是盼儿子么,连着生了四个丫头,就盼着个儿子,往后也能侍候小主子不是?同人口角起来。 被人骂做绝户,奴才实抬不起头来。 ”
雅尔江阿见了他这窝囊样子,笑骂道:“瞧你这熊样,这女人还算什么稀罕物?想生,就买个三个五个丫头放屋里,弄些好药,好好使劲儿。 明年爷就给你儿子预备红包。 ”
“谢主子吉言,奴才定好生使劲儿。 不辜负主子教导。 ”富顺听了,忙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