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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近海那边儿,所以晓得这些吧!”四阿哥沉吟了一下,随口说道。
四福晋笑道:“这个妾身记得,前年还使人往咱们府送过土仪。 不少孩子的物什,当时弘时可是乐呵好几天。 就是咱们家那个冬茶庄子。 如今托人打听问起的也不少呢。 说起来,咱们倒是承了曹额驸的情了!听十三弟妹说,大格格也有了身子,等他们添了孩子,咱们也备份厚些的回礼才好!”
四阿哥点点头,不免又嘱咐一句,道:“咱们是长辈。 意思到了就行,不必太郑重,倒显得生分。 ”
四福晋听了,心里却是有些意外。
这京城里住着,远远近近的多能扯上关系,但是使得四阿哥亲口当晚辈待地,却是没有几人。 不过,想着七阿哥向来是老实人。 曹颙同十三阿哥又亲近,她也便能心中有数了。
四阿哥没有内堂驻留,换好了衣裳,对四福晋道:“我去前院书房处理些事务,晚饭使人直接送前院去就是!”
四福晋笑着应了,将四阿哥送出屋子。
回来才坐好。 四福晋便见丫鬟来报,道是年侧福晋病了。
这年侧福晋是四川巡抚年羹尧之妹,康熙四十八年参加选秀,直接留了牌子,被宫里指给四阿哥为侧室福晋。
四阿哥府里,除了嫡福晋那拉氏外,还有侧福晋李氏,与其他几个格格。
在年氏未入府前,李侧福晋最受宠爱,生了三子一女。 其中两个小阿哥夭折。 只剩下三阿哥弘时与二格格。
因宋氏所生的长女夭折,所以李侧福晋地一双儿女。 就是雍亲王府实际的长子长女。
那拉氏所出的嫡子夭折,虽说前几年府里又添了四阿哥与五阿哥,但是因其生母位份低,与弘时年岁相差又大,所以李氏并没有放在心上。
年氏却是不同,娘家分量重,入府就是侧福晋,又年轻貌美。 要是生下阿哥来,身份并不亚于弘时。
因这个缘故,李氏对年氏便是掐着眼睛看不上。 可是,因府里规矩森严,四阿哥与四福晋治家严,她也不敢胡闹,只是隔三岔五,那话刺刺年氏,过过嘴瘾罢了。
年氏是个要强的,每每也都回嘴。 不过,两人年岁在那里放着,论起来,李氏所出的二格格还比年氏大呢。 年氏哪里说得过?每次两人一交锋,过后便是要气个半死。
因年氏与李氏位份相当,那拉氏也不好偏帮着哪个。 只要她们不失分寸,便也任由她们斗嘴去。
今日,一听丫鬟报年氏病了,那拉氏便晓得,这是两位侧福晋没事儿闲的,又磨牙了。
一个是丈夫的新欢,一个是丈夫地旧爱,那拉氏叹了口气,道:“知道了,打发人去请个太医来,我稍后过去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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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亲王府,前院书房。
四阿哥听了粘杆处的禀告,晓得了什刹海那边的详情,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这十数条命案,发生在内城,这个“失察”之罪下来,就够步军统领衙门与顺天府那边两位主官喝一壶的。
步军统领衙门的主官九门提督隆科多,是四阿哥养母孝懿皇后佟佳氏的胞弟,四阿哥私下以舅称之。
顺天府府尹王懿进士出身,早年入翰林院,曾为经筵侍讲,曾为三阿哥、四阿哥与五阿哥的启蒙老师。
当年那些侍讲翰林中,敢罚皇子“跪读书”的,只有王懿一人。 就是四阿哥,小时候也没少受他地惩戒。 当时恨得不行,四阿哥还在心里立过誓,寻思等自己大了,第一个就要杀了姓王的家伙。
等到渐大了,四阿哥才晓得能这般严厉教导皇子的老师,是多么可贵。
这两人,虽说一个圆滑,一个方正,但都是四阿哥心中愿意亲近之人,因此怕他们两个受到这命案的牵连。
戴锦在旁,看出四阿哥心中所忧,道:“四爷,依奴才看,此事动静虽大,但是隆大人与王大人却未必会收到责罚。 ”
“哦!为何这般说?”四阿哥挑了挑眉毛,问道。
戴锦躬身道:“四爷,莫非忘记王大人是怎么升上来的?”
四阿哥听了,沉思着,这王懿从翰林院出来后,为刑科给事中,后来又为吏科兼兵科给事中。
康熙四十七年,他曾疏参九门提督步军统领托合齐、欺罔不法贪恶殃民等款。
虽说当时不了了之,但是在“托合齐会饮案”案发后,刑部与大理寺又将这事翻了出来。 彼时,王懿已为大理寺少卿,也是此案的协办人员之人。
去年,顺天府府尹出缺,康熙钦点了王懿为顺天府府尹。
王懿因其刚直,就是皇父所操纵地利刃啊,这刀锋是要指向人的,定是其自身无损。
想通这个,四阿哥虽说放下心来,但是多少还有些疑虑,问道:“皇阿玛这是……这是要冲谁开刀?”
戴锦的脸上显出几分欢喜来,躬身道:“奴才却是要恭喜四爷了,怕是八阿哥要挺不住了!前几日,不是刚刚换了宗人府丞么?这内城的事,虽然步军统领衙门那边儿有干系,但是牵扯最大的还是五城兵马司。 不说别的,这案子一出,北城兵马司的主官指定是要换人了,奴才听说,头前儿那边可是安王府的门人。 ”
八阿哥的嫡福晋郭络罗氏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安王府是八阿哥地助力之一。
四阿哥地脸上阴晴莫辨,肩膀却是在微微发抖。
戴锦忙转了视线,他的主子向来隐忍,这样地时候,也不见半丝儿的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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