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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亲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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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禄穆布晓得这是人家家事,他这个外人理应回避,但是瞧瞧曹家这两兄弟来者不善,弟弟打人不说,哥哥开口便是衙门,半点余地都没有;而塞什图这边,却只有一个人,挨打了也不能发火。

他兄长去地早,家中也只剩下他独苗一个。 小时候与其他王府贝勒府的孩子打架,别人家也是兄弟叔侄一起上,他这边却只有单蹦儿一个,晓得没有兄弟扶持的苦。

如今,见塞什图这边孤孤单单,屈于下风,禄穆布便有些不忿,想着留下来,若是再动起手来,二对二,也省得塞什图吃亏。

屋子里,一片寂静,大家都没有应声。

曹颐帮塞什图清理脸上地血渍,看到脑门上血肉模糊地,心里也是一哆嗦。 “一日夫妻百日恩”,说不心疼塞什图是假的,但是她想地更多地是,万一这下再抡得个重些,或者打出脑浆来,那弟弟怕要担官司,弄不好就要偿命……想到要牵连到弟弟,她的手就是一抖,甚是后怕,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塞什图只当是自己这般模样吓到妻子,忙挤出几分笑,安慰说:“真不碍事,三两天就好了。 早年刚到侍卫营当差时,大家伙儿打起架来,可比这手辣得多!”

曹颂听了,还想要再嘲讽塞什图两句,但是见曹颐脸色煞白,真当吓着姐姐了,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明晃晃地往这混蛋脑袋上打,若是打折了他的胳膊或者他的腿,看他还能不能挤出这副鬼模样来装可怜,忒鄙薄。

就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小满打门口跑进来,对曹颙道:“亲家……不,觉罗老太太来了!”

曹颐见塞什图伤成这样,想着婆婆喜塔拉氏,隐隐得有些不安。 不过,回头看了哥哥与弟弟一眼,便又慢慢静下心来。 虽然不愿意让喜塔拉氏伤心,但是她也不愿意哥哥与弟弟受到责难。 若是婆婆真要追究,那就都让她自己个儿承担罢了。

喜塔拉氏板着身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从后院过来。 方才听到前院有动静,叫人往二门问话,只说是没事,后来又影影绰绰听到敲门声。

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老太太见识多些,晓得曹家大公子看着和气,但未必是善茬,否则镶黄旗那些人家也不会闹得灰头土脸。

或许是骨肉连心的缘故,老太太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 念了好几声佛号,也静不下心,终是下了炕,亲自往前院来。

总地说起来,曹颙原本对觉罗家这个老太太印象还算较好,觉得她比较明事理,关键是对萍儿较好。 但。 知道塞什图的事后,这点好印象也烟消云散。

不过因顾及到曹颐。 曹颙也不愿意妹子为难,见喜塔拉氏迈进客厅时,还是打座位上起身。

喜塔拉氏在厅里一扫,见曹家老2也在,很是意外,但是见儿子头上血肉模糊,也顾不上其他。 只觉得手脚冰冷,嘎巴嘎巴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塞什图怕喜塔拉氏着急,挣扎着想要从座位上起身,但是眼睛一黑,差点跌倒。 幸好曹颐在旁把着,只是身子晃了晃。

塞什图脑袋沉得不行,硬挺着不晕过去。 笑着对喜塔拉氏道:“额娘,儿子方才跟小禄去吃酒,不小心跌了一跤,磕了脑门,不碍事,不碍事!”

喜塔拉氏见儿子说话声音不大。 但是还算爽利,身上虽然有血渍,但是胳膊、腿脚并不像有其他外伤,心下稍安。 只是,哪里会相信他什么摔跤磕脑门地说辞?看着曹家兄弟的脸色,一个满是愤怒不屑,一个无悲无喜越发得深沉,老太太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早年,这出戏,她见的多了。 若不是她娘家有五个兄弟。 也不会在觉罗家这般硬气。 想到这里。 老太太对曹家兄弟的气不由消了一半。 但,毕竟是自己地亲儿子。 自己打了骂了无所谓,若是由得别人教训,还是有些不忿。

喜塔拉氏脸色渐渐平静,进了客厅,在主位上坐了,不再看儿子,很是和气地对曹颙道:“亲家大公子,这是进京公干?让您赶上这乱糟糟地,实在是惭愧!”

若是这老太太哭着喊着看儿子,或者吵吵闹闹起来,曹颙还不会有其他想法,只是这般镇静有点异于常人。

曹颙答非所问道:“原以为塞兄是义气可托之人,如今,曹颙却是有些糊涂了,还劳烦觉罗太太给晚辈解惑!”

喜塔拉氏微微皱眉,继续道:“亲家大公子也是娶亲生子,成家立业之人,看来淳王府那边,

对亲家公子这边也是照拂得紧!”

曹颙听了,不禁笑了。 谁家地女儿不是女儿?若是自己真对不起初瑜,那弘曙他们几个打上门来,他也是无话可说。

喜塔拉氏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知道这事论起来,终究是儿子这边理亏,便道:“便是自家兄弟姐妹,也有口角之时,本不是大事,何须劳师动众?这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曹颙收了笑,望着喜塔拉氏,正色道:“觉罗太太,方才您进门,看到塞兄受伤时,心下是什么滋味?有些伤口,看不见,摸不着,却更叫人心疼!”说到这里,看了看曹颐,不再说话。 又不是来跟老太太拌嘴来的,应付两句便罢了。

最终要如何,还要看曹颐的意思,瞧着曹颐行事之间,不像是对塞什图没情的。 曹颙有些头疼,瞧着妹妹在家帮着母亲管家时,也有几分手段;怎么出门子了,反成了这个小女人模样?可不是让人着急。

其实,方才说要喊人往步军衙门报备,除了为曹颂预先开脱外,曹颙也有试探萍儿的意思。 若是萍儿真不耐烦在觉罗家,那他无论如何也会带着她走的。

曹颐听着婆婆与大哥的机锋,这些话曹颂与禄穆布是不懂地,就是塞什图估计也未必能都听明白,但是她却能听出哥哥的关切与婆婆地不满。

想着哥哥与弟弟一个从江宁,一个从山东,千里迢迢地回京,曹颐不禁红了眼圈,心中又是后悔,又是自责。 自己真是没用,这些年来,尽是让人担心。

不知不觉,曹颐坐直了身子,看了眼向来最疼自己地哥哥,最亲近自己的弟弟,再看看对她苦心教导地婆婆,开口道:“对不住,都是我的缘故!”

众人都望向她,连着塞什图亦是。 曹颐含着泪,先对曹颙与曹颂道:“都是我不好,让哥哥与二弟为我担心了!原本不想让大家跟着担心,所以有什么难过的也藏着掖着。 现下才晓得,哥哥就是哥哥,二弟也永远是二弟!再没有好担心地,再不会让大家惦记!”

曹颂听着糊涂,嘀咕道:“哥哥不是哥哥,弟弟不是弟弟,那是什么?”

曹颙却听出她的意思,不知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的选择遗憾,心里叹了口气。

曹颐对兄弟说完,转过头看着婆婆,说道:“额娘,都是媳妇不好,让额娘操心,委实不孝。 媳妇晓得往后怎么做了!”

喜塔拉氏见曹颐虽然含着泪,但是小脸上满是决绝,也是甚觉欣慰,笑着点了点头。

塞什图只觉得身子有些发冷,迷迷糊糊的,打了几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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