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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她对情郎的了解,之前没能在让他惊艳的那一刻松口,此事便已不可为,而且听这话音就很危险。
如果换了是她,陪着皇帝喝上几杯,谈谈自己在府中孤独寂寞的生活,反而会更好一些,大兄对那些知情识趣的人向来宽容,相会个两三次,这事说不定就好办了。
直接这么为亲戚求情是下策,讨价还价的意味太浓了,他不会喜欢的。
这会李秀宁就有些后悔了,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啊,既然打算将人带了他的面前,怎能不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说话?
李秀宁啊李秀宁,你怎么会这么蠢笨?难道是平安的日子过的久了,连这点关节都想不到了吗?
长孙无咎看了看小姑,没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只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再次叩首道:“还请陛下示下,只要能救得舅父,贱妾定会遵从。”
李破脸上笑容大作,心说你想的倒美,就给我烹了一壶茶,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就值得一条性命?做的什么美梦?
你们兄妹怕不是在往高士廉的棺材板上敲钉子吧?
“朕听说你那舅父在大理寺中一言不发,刚强的很呢,想要营救他的人倒也不止你一个,只是能求到朕面前的,却真还就你一人。
你那兄长长孙辅机也曾在太极殿上哭了一场,朕正是看他为难,才未追究他失职之罪,高士廉入大理寺勘问,也未上刑具。
你今日又来朕面前哭求,比起你那心思多多的兄长,要有情有意的多,朕……看在三娘的面子上,便给你一个机会。
你明日可以去大理寺探望一下高俭,劝一劝他,如能让他供出受谁指使,才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为祸,朕就饶他一家老小性命,你看如何?”
长孙无咎可不是蠢人,听了这番话眼泪就又掉了下来,抬头哭道:“陛下是要坐实舅父的罪名吗?那又何必如此麻烦……还请陛下开恩,让贱妾与舅父同死。”
李秀宁终于看不下去了,悄声在情郎耳边软语相求道:“大兄别为难她了,二兄殁后,她也就还牵念着舅父一家。
朝中之事,我向来没在大兄面前说过什么,就怕大兄恼我不知分寸。
今日之事是我做的不好,你别恼她,为了救人,她在我面前已经哭过好几次了。
听大兄的话我就知道,大兄也明白高士廉之罪,不在于他,他最多也只一从属而已,论罪之时不如轻些……”
说到这里,她轻笑了一声,吹了吹情郎的耳朵,“如此定能得人感激,以后让她多给大兄烹上几壶茶也就是了。”
李破哼了一声,心里面琢磨了一下,李秀宁到底不是旁的什么人,在他这里说一句话,足顶长孙无咎千言万语。
他轻轻的点了下头,沉声道:“下不为例,烹茶什么的就算了,这茶我可喝不起。”
李秀宁讪笑一声,心中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同时却也有那么几分得意,大兄重情重义,不枉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