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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颁行,仓促了一些,还是不够充分。
很多失地的农民回到了田间地头,接下来又陆续有不少降军被解散,回到地方安置,当时为了尽快恢复生产,给予了农民大量的优惠政策。
农民安定了下来,贵族们也陆续回乡置产,或者是收回之前因为战乱而被迫放弃的田土,在这个上面,大唐基本上还是持有支持态度的。
贵族们有着财力物力,不管李破对贵族阶层有着怎样的成见,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郡县之间,贵族乡望是一支能够稳定地方局面的力量,贵族们回来了,大体上和后来胡汉三之流还是有所区别的。
很多贵族在乡间有着不错的名声和威望,百姓们见到他们都回到了故土,人心便也稳定了下来。
至于战乱之时,人们有着怎样的仇怨,大多数人都选择了遗忘。
农民们当时揭竿而起是为了生存,反抗官府的暴政,而当时地方贵族正是官府的代名词,那会很多贵族也确实是罪有应得,不能造福乡里也就罢了,还趁着天下大乱压榨乡民,你不死谁死?
就像当年李破南下马邑的时候,在山中见到的那些富户,他们带着乡人躲进深山,却还想着作威作福,于是就都肝脑涂地,成了山中的游魂野鬼。
但总体来说,当时是大势所趋,两个阶层本能的就碰撞在了一起,没有任何的理论指导,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许多贵族同样也联合乡人,结寨自保,像李秀宁,苏定方,张士贵等人都办过这样的事情,甚至于李破本身,其实也是结合了地方势力,才从诸侯之间脱颖而出的。
等到天下平静下来,大家就又开始了另一场轮回,新的贵族阶层形成,大部分农民则还是农民。
换句话说,阶层这东西非常顽固,根本无法消除,只会打破旧有格局,然后重来而已。
自古以来,乃至于后来的历代王朝都证明了这一点,因为这关乎人性,谁又不想高高在上,俯览众生呢?
这是人类前进的动力,同样也造成了无法改变的顽疾。
…………
所以到了元贞七年,大唐准备再次进行一次全面的人口普查,接着根据调查结果会推行政治经济,军事上的政策。
因为大唐的府兵制度,田亩制度等等,都和人口户籍有着密切的关联。
大朝会开了一天,说明元贞七年要做的事情不比之前少,比如说临近的春耕,春天里还要进行一场科考京试,还有今年的各种工程项目,匠作监新创的几种技术也拿出来展示了一下。
夏天的时候,名医们还要进京集会,东海的大军要班师回朝。
林林总总,大朝会上都做出了初步的规划。
而且这些繁复的政事宣布完毕后,吐蕃……嗯,现在已经没有吐蕃这个国名了,代之的则是山南三国。
宣了香雄,苏毗,雅隆三国之人上殿,李破当庭赐给三国之人王服,印信,宣布三国各有其主,皆为大唐藩属,一应军政,王位传继,皆需报于大唐得知。
但凡有人私自行事,便为逆臣贼子,余人可共讨之。
区区两三年,大唐便把刚刚统一在一起的吐蕃给拆成了三个国度,回到了山南当初的原始状态。
接下来就很简单,文化认同呗,把中原文明输送过去,先将其拉入中原文化圈再说,至于同化,算了吧,高原那地方不是唐人能够随意去到的,所以人种同化只能交给后来人去努力了。
李破在时,只能保证三国不归一统,只要他们一直处于分裂状态,对大唐的河西地区就没多少威胁。
至于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李破自然也不晓得,如今大唐的身躯已经几乎伸展到了极限,如果能把北方草原再纳入掌握之中,那么大唐的版图便会非常完整,是会让后来人很绝望的那种程度。
李破没有厚赐来者的意思,还命三国之人必须每年派人来大唐朝贡。
之后按照规矩,大唐会和三国通商,留一些质子在大唐任职,顺便派人给他们划定一下边界,警告他们不得互相侵犯,最多也就是派上些人象征性的驻扎在山南,时刻关注三国的动向等等。
一切其实都按照新罗的成例在办理……
至于细节上的事情,则还需要时间来商议,反正看他们也不着急回去。
此时香雄来的迷夏王子壮着胆子请求大唐皇帝陛下赐姓,这估计是他从鸿胪寺的人口中听到的,觉得是个好事,于是便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