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也不着急,一直在等朝廷对平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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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对平灭吐蕃之功的奖赏,作为出使吐蕃的主使,说什么也落不下他程大胡子。
自从他回来长安之后,他一直在家中修养身体,没办法,这一趟走的足够远,也足够偏僻,来回一路走下来,人是还没死,可魂已经丢掉了一多半。
不好好养一养的话,他怕自己和侯君集那倒霉蛋一样,病倒在床榻之上,整日里跟药汤打交道。
如今总算是缓了过来,便呼朋唤友的出来耍乐。
至于罗士信……不论高季辅还是拓跋寿,都知道他跟罗士信是结义兄弟,交情非同一般,所以他只能托词罗士信有事,没法过来跟大家伙喝酒。
而实际上,他是在躲着罗士信呢,至于为什么,那还用说吗?他怕罗士信那个大嘴巴在皇帝面前又提到他老程如何如何而已。
“罗三郎见了俺就要跟俺较量拳脚,俺怕伤了他,处处留情,总是被他当鼓来敲,你们倒是热闹了,可苦了俺的皮肉。
若是拓跋能帮俺挡一挡,俺这就让人去叫他,怎么样,拓跋可敢应否?”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家都晓得羽林军的两位郎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罗士信还总喜欢寻程大胡子的麻烦,这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见他说的有趣,不由起哄挤兑起了拓跋寿。
拓跋寿连连摆手,“罗将军是咱们的上官,俺可不敢跟他动手,不然还想不想在羽林军中厮混了?”
许敬宗饶有趣味的听着他们说话,这时便悄悄靠近高季辅,拱手低声问道:“高宪司请了,这说的可是羽林郎将罗将军?”
高季辅瞅了瞅这个贼头贼脑的家伙,不由想起了当初在长安碰到程知节时的情景,那时他也是满眼茫然,不知路在何方。
偶遇程知节,在长安书院那边又碰到了罗士信,这两位真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差点没把人吓死。
后来才知道,两人竟然是结义兄弟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个交情,见了面竟像是见了仇人,却还能时常在一起喝酒,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就算是过了这些年,他也没怎么闹明白罗士信和程知节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只能笑着点头,“罗将军和程将军是同乡,亦曾结义同行,他们啊……许郡守适逢其会,还是谨慎些好。”
许敬宗心里跳了跳,却一下有了熟悉感,这才是他惯常打交道的那些人的做派,高季辅,渤海高氏中人?
唉,程知节还真粗疏的可以,引见别人的时候怎么能把对方的家世给忘了呢?
当然了,现在他的关注点肯定不在这里,罗士信啊,那可是皇帝的结义兄弟,从龙之臣,恩宠无加,亲信无比。
程知节又是罗士信的结义兄弟?那和皇帝岂不是也能兄弟相称?怨不得会派了他出使吐蕃,这样的人能当使者……估计也就是因为如此缘故了吧?
许敬宗此时的感觉就是吃了一个大瓜的那种,顺便掀开了从龙功臣们隐秘的一角,即便得了这位御史的警告,心思却还是热络了起来。
顺便说一句,宪司是御史的别称……以宪司呼之,没那么正式,却也说明两人不熟。
许敬宗再次拱手,“多谢宪司解惑。”
高季辅点了点头,心说这位许太守还真有意思,一看就知道和程大郎不熟,却还是应邀而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却还不觉得尴尬……也不知是何来历,回去得寻人问一问。
许敬宗还不知道自己被高季辅惦记上了,转着眼珠渐渐落在人群后面,招手叫来楼中的小厮。
令从人掏出十几个银宝交给小厮,“一会招几个美人过来伺候,要知情识趣的,让她们不要扭捏作态,扰了咱们兴致,懂俺的意思吗?”
在小厮连连应诺中,许敬宗负手前行,跟上了前面的人,到了后面,护卫和从人便被人引着去了别处,只剩下了五个人登堂入室。
不多时,前后脚的又有两个人寻了过来,一个是羽林军的录事参军,这是个马邑人,一口的晋地口音,许敬宗听着很是难懂。
但他知道,马邑算是皇帝起家的地方,这人定是以战功著称,家世应该没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
另外那个也在羽林军中任职,是仓曹参军,山东人,和程知节是同乡,两人却不很亲热,言语间夹枪带棒的。
程大胡子也不生气,只和对方斗嘴,看上去却有种另类的“融洽”。
这人气势很足,眼皮翻动,目光到处,冷飕飕的,看着就很吓人,显而易见的旁人都要让他几分,不像是个仓曹参军,反而像是羽林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