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突然被掐住脖子,望着眼前五官狰狞的枕边人,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
她眨了眨眼,努力的呼吸着空气。
她好不容易才能够重生到这具身体上,能够靠着皇上的恩宠,借着娴妃的身份为曾经的自己报仇,还没有享受好黄宫里的荣华富贵,她哪里甘心被掐死?
娴妃眼里蒙上水汽,她费力的咳嗽几声,眨了眨眼,压根没听明白姜延这话:“皇上,你在说什么,臣妾不知道?什么阿九,什么低估了我,阿九是谁?”
姜延打量着她,见她的行为举止不像是在伪装,又问:“你不知道阿九是谁?”
她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全然是一片陌生。
若她是房卿九,若她恢复了记忆,若这一切都是她暗中所为的话,她就算伪装的再好,但是在听到阿九的称呼时,不应该是陌生的反应才对。
娴妃摇头:“臣妾不知道……”
她哪里知道什么阿九?
她倒是记得她曾经的名字,叫房卿九,但她一直都很讨厌这么名字,说不出来的讨厌。当年她父母为她选这个名字时,她就反抗过,觉得这个名字不够诗情画意。
见状,姜延眼底的忌惮打消。
渐渐地,他松开了娴妃。
不是阿九。
那会是谁?
娴妃得了自由,想要远离姜延,可一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娴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便不能表现的太畏惧,以免皇上对她疏远,只好站在原地:“皇上,你怎么了?”
姜延的目光,从娴妃脸上抽回。
……
房府再次恢复平静。
只不过曾经的二公子,已经不复存在。
房老太太生怕此事牵连到房府,于是在房至宜的消息还无人知晓时,赶紧找来房府所有人,其中也包括刚醒来还未离开的房如韵商议对策。
房老太太知道这个孙女儿跟自己疏远了,心里凄然,喉间发苦:“韵儿。”
房如韵面无表情:“祖母。”
当日她之所以在伤了身子后还对老太太恭敬如初,只不过是因为她明白,她毕竟在房府还未出阁,需要房府,才会对老太太面上恭敬。
房老太太叹息一声,她嘴角勾起一抹落寞的弧度:“你当真是个六亲不认的。”
为了利益,为了达到目的,她的这个大孙女,能够在人前卖乖,做她知书达理的大小姐。现在离开了房府,她这个老东西对房如韵而言,便没有了利用价值。
房如韵冷笑:“彼此啊。”
房府的人,又有一个是会念及旧情的吗?
她的祖母,从头到尾以利益为中心,把房府的荣耀跟前程放在第一位的。
她的父亲,整日寻欢作乐。
她的母亲,竟然中途一心痴迷佛道,不肯为了她的前程做半点助力。
至于她的兄长……
她一直都觉得她跟兄长是一条线上的,却没想到,兄长会为了林知媱让她跪在雪地里两天两夜,落下不孕的毛病。
这些,就是所谓的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