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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的胳膊处蹭了蹭,想到过不了多久要分别,难免不舍:“镜之啊,你待我如此好,忽然就不想走了。”
他未说话。
她就是嘴上说说罢了。
她不是那等把儿女情长放在首位的女子,也不会把自己的脚步和格局止于闺阁之内,她有她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有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因为懂她,便不会阻止她。
用完膳食,容渊让宫人找来药膏。
房卿九重新戴上人皮面具,换上太监服,将一头青丝挽住,再戴上帽子。
他则坐在一旁,揭开瓷瓶的盖子,闻了闻药膏淡淡的清香,对整理好的房卿九招手:“过来。”
房卿九吃饱喝足,便觉得困乏,听到容渊的声音,她走过去:“何事?”
他拉过她,让她坐下,盯着她脖颈处的那一道被利器划破的伤口。
伤口的面积不大,力道很轻,仅刺破女子白嫩的肌肤,但她皮肤白,这样的伤口看着极为惹眼。
容渊将药膏倒在指腹上,药膏冰凉,很是舒服。
长孙月骊是不招容渊的待见,但是长孙月骊收刮来的东西,却样样都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比如这药膏,是长孙月骊手底下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所呈上来的。
因着只有两瓶,长孙月骊自己留了一瓶,再把剩下的一瓶给了容渊。
房卿九见到他的动作,心下明白,很配合的扭了扭脖子,把受伤的地方暴露在他眼前:“虽然我没那么娇气,也能忍受疼痛,但你上药的时候,还是轻点啊。”
容渊嗯了一声,他沾了药膏的指腹贴上她受伤的位置,动作轻柔:“疼吗?”
没感受到半点疼痛,她笑了笑:“不疼,味道也好闻。”
外面,荣公公闯了进来。
他担心着玉华宫的情况,一晚上都没睡好。刚好长孙月骊前不久得了两瓶药物,说是有延年益寿的效用,便让他给玉华宫送一瓶。
荣公公正想找机会去玉华宫,得了长孙月骊的吩咐,马不停蹄的赶来。
他也是头一次没有经过疏风的禀报,擅自闯进玉华宫。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容渊给房卿九上药的一幕,两人的动作,透着一丝丝的暧昧。
房卿九听到声响,扭过头,眉眼微微上挑。
荣公公:“……”
容渊无视荣公公,手指沾着药膏,轻柔的继续给她涂抹,语气轻飘飘的,又不怒自威:“往日你来玉华宫,是知晓分寸的。”
荣公公反应慢了半拍,他看到了房卿九脖颈后面来不及遮挡的痕迹,他年纪一大把,平生伺候那么多的贵人,自然清楚那种痕迹代表着什么。
擦完药膏,房卿九站起身,在呆住的荣公公面前挥手:“荣公公,您怎么了?”
荣公公瞪了眼房卿九,那药物本是他为了邀功献给长孙月骊,希望能够在七夕佳节的晚上促成长孙月骊跟公子的好事。没想到却突然跑出来什么刺客,让房卿九白白的捡了便宜。
现在好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荣公公不知晓该如何处理了。
若让皇上得知此事,他这条老命还保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