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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执迷不悟。
长孙月骊擦干眼泪,浑身的颤抖停了,指着长孙麟,突然跑到一旁,抽出搁在架子上的宝剑,指着他:“哥哥,你终究还是希望能够重新坐上这个位子是不是?你跟我说,你不想要当皇帝,你不介意我当皇帝,都是假的。你跟我这么说,都是因为你知道你没有得力的左膀右臂,所以才用这套与世无争的说法来狂骗我,对不对?”
长孙麟摇头失笑:“……”
他向来对追名逐利,至尊之位没兴趣。
用曾经父皇的话来说,他是兄弟里面最没志气的,将来也只是做闲散王爷的命。
他承认。
父皇有先见之明。
他,的确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从北陵国卷土重来开始,他一直都在被时势和朝臣推着往前走。他这个皇帝,说是皇帝,其实不过是那些人想要争权夺利,还打着一个为国为民的幌子罢了。
如今的长孙月骊,跟他的处境没两样。
“事到如今,你为何还看不明白?你,我,不过都是那些野心勃勃之辈手里捏着的一颗棋子罢了。你以为的权臣,不过是打着为北陵国的称号,堂而皇之的去征战,去制造战乱,争抢国土!”
长孙月骊反应过来,把剑扔在地上:“对不起,哥哥,我只是被刺客吓怕了,才会误解你。”
她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哥哥,就算你说得对又如何?谁说棋子,到最后不能够掌控全局呢?你且等着看,到最后,他们照样会匍匐在我脚底下!”
长孙麟摇头叹息。
她是断然听不进去了。
也罢。
如此,他说再多也不过是多费口舌,长孙麟甩开长孙月骊的手,疲惫道:“皇上,我乏了,想要回府中安置。”
长孙月骊看着被挥开的手,听到长孙麟的称呼,眼神微闪,很快又恢复镇定。
她这哥哥,性情温和,整日就想着以和为贵,注定无为。
然而注定无为,性情温和的人,即便最终无为,对于这等人来说,也不失为一种轻松自在的活法。
……
玉华宫内,春意浓浓,一整夜没有停歇。
次日。
正午的日头有些晒,衫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真能折腾!”
疏风不自然的咳嗽两声,为了不会过于尴尬,他跟衫宝都往外面站了一些。至于其他的宫人侍卫,也被疏风以公子不喜的借口打发到外面。
这样,就不会有人听见动静了。
衫宝其实没听到什么动静,她倒是想要趴在门窗上听一听,但疏风保守,发现衫宝的心思以后,像是拎小鸡子一样提起她的衣领,把她拎到了外面。
一位宫人前来,望了望紧闭的宫门,跟疏风请示:“风侍卫,往日这个时辰,公子早早便起来了,为何今日迟迟未起?莫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疏风抬手,用手背抵着鼻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对付这些,衫宝就比疏风得心应手的多了,她双手叉腰,圆圆润润的脸蛋瞧着奶凶奶凶的:“公子想多歇息歇息,难不成你还有意见了?”
宫人讪讪一笑,赶紧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