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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宝走进屋内,点燃香炉里的熏香,霎时,屋子里充盈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兰茜则去前院迎接老太太。
老太太一走进,闻到这股子药味,便忍不住皱眉,好在药味不算难闻,苦涩之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见兰茜眼眶红肿,一副刚哭过的样子,心里信了几分。
看样子,房卿九这次是真病了。
房如韵也带着芭蕉赶来。
如此好戏,她怎能错过?
容渊的死,她也伤心,毕竟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心动的男子。
可容渊的死,也意味着房卿九在房府的好日子到头了,现在的房卿九,还不是任由她们捏圆搓扁。
她走到老太太跟前,笑着福了福身子:“韵儿见过祖母。”
老太太虚扶她一把,牵着她一起走进院子。
距离越近,院子里的药味也越来越浓。
老太太心内欢喜,但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遂询问兰茜:“你家小姐的情况,可有请过大夫来瞧?”
兰茜眼里含泪,一副难过的尝试着开口,却说不出话的模样。
还是衫宝走过来,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小姐昨夜高烧不止,今早也缠绵床榻,我跟兰茜姐姐发现不对劲,就立即请了一位大夫前来。结果大夫说,小姐这是心疾,她因为太过伤心,以至于郁郁寡欢,连带着身体也给拖垮了。大夫在临走之前留下药方,我与兰茜姐姐也给小姐服过汤药,却不见起色。”
房如韵听着,心中生快。
好啊。
房卿九也有今日。
果然没了容渊在她身边,她就半点威风耍不起来了。
老太太配合的沉着面颊,她走进屋内,被浓浓的药味弄得咳嗽不止,然后往里屋走去,就看到房卿九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之上。
房如韵走过去,站在一旁:“堂妹,你怎么样了?”
房卿九听到声音,费力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老太太跟房如韵幸灾乐祸的目光。
兰茜走过去,将病重的看起来要一命呜呼的房卿九搀扶起来,拿过软枕垫,在她的身后。
房卿九一脸有气无力的样子望着两人,不断的开始咳嗽。
等她咳嗽停了,才沙哑着嗓音,虚弱的开口:“祖母,大堂姐,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这院子里病气太重,你们还是不要踏足为好,以免传染到你们。”
老太太在床沿处坐下,能够亲眼看到房卿九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巴不得过来,怎舍得错过这场好戏:“清乐啊,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父母早亡,也就我们这些亲人了。你出了事情,祖母不来看你,那怎么说的过去?”
房卿九继续咳嗽:“咳咳……”
她们是想要来看看她的惨状吧。
看吧。
反正前世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从战场上浴血归来的罗刹模样,比现在难看多了。
房如韵兴奋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颤动,她努力掩饰住真实情绪,知道房卿九是因为容渊病重到如此地步,便专门往不该说的地方说:“堂妹,容公子的事,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房卿九继续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