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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卿九咳了咳:“师傅,您能不说当年,就说现在吗?你看我现在的年纪,多年轻貌美啊,还比小容渊小了十多岁啊,我都没嫌弃小容渊老呢。”
她忽然觉得,她上辈子可能脑子被驴踢了,竟然会对康邑生出崇敬的心理,还屁颠屁颠的凑上门去拜师。
结果好了,他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
早知道不跟他相认了。
康邑见她不想提起当年,也觉得当年的房卿九过得太彪悍热血了些,可也体验过很多人未曾体验过的痛苦,便不再多言:“你倒是有眼光,容渊的皮囊堪称一绝啊!”
他常年在外行走,能听到一些关于容渊的传言。
民间都说,镇国公府的公子,是一位仙姿佚貌的男子,不仅容貌世间少有,也是名门世家里最杰出优秀的子弟之首。
康邑也对幼时的容渊有印象,当时他便知晓,此子不凡。
房卿九听闻康邑夸赞容渊,竟然比听到别人夸自己还要高兴:“我也觉得,小容渊的皮囊实乃一绝,这等美人儿,就该被我觊觎。”
康邑一笑,说完她的终生大事,他又喝了几杯酒下肚。
师徒之间,相处起来也没有丝毫架子,更像多年不见的挚友。
转眼,便到夜间。
康邑得知了房卿九现在的身份,见外面天色已晚,他也有些乏了,便道:“今日就聊到这里吧,我回到盛京不久,正闲着没事儿,以后就在无妄斋内当个老先生。你若有空,再过来走走。”
房卿九点头。
她确实该回去了。
临走时,康邑又停下脚步来,盯着房卿九的脸打量:“徒儿啊,你说为师要不要也学学你,凄凄惨惨的死上一回?”
她不解:“为何?”
又不是谁都会那么好运,能够被上苍眷顾。
他收回目光,眼中划过寂寥,颇有无助晚景凄凉之感:“为师觉着,我这一生育人无数,应当是被老天眷顾的。若是能够学学你,重来一次,说不准为师还能返老返童,成为十几岁的少年郎,再换一种活法。如果真能再换一个身份,换一种活法,为师一定给你找个年轻貌美的师娘。”
“……”
房卿九失笑。
合着他骨子里顽性未收啊。
她的师傅,这是在逗她开心呢。
他若有心成家,早在盛年之时就有妻有子了。
昭叔让人准备好马车,送康邑离开。
房卿九站在门口,愉悦渗入她的每一寸肌肤和骨血,她上辈子也从未怨过上苍,但也说不上感激。
可是这一生,她才觉得上苍待她宽厚仁慈。
衫宝出现在她身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阿九,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她以为阿九不会逗留太久,哪知道跟人聊得如此开心,直接聊到了深夜,而她又不敢贸贸然闯进去,只好孤独的窝在房间里等啊等,一直等到房卿九把事情做完。
房卿九抱歉的看了眼衫宝:“回去就让兰茜给你做吃的。”
衫宝高兴的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