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媱不解,抓了抓脑袋:“房小姐,你好奇怪的逻辑啊,谁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卑微的变成他理想中的样子呢?喜欢,是一件令人感到开心幸福的事情,为什么要用喜欢作为禁锢的枷锁,把最真实的自己锁起来,变成陌生的自己呢?”
“……”
房如韵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一时之间,她竟然觉得脑子向来不太灵光的林知媱伶牙俐齿。
林知媱又问:“房小姐,你有喜欢过人吗?”
房如韵下意识看了眼房卿九,没有说话。
她有喜欢过,也有动心过的。
只可惜,结果不太好。
回想起容渊掐着她脖子的那一幕,她只觉得浑身难受,连吸入的每一口气息都是带着针尖的,刺痛她体内的每一寸经络,穿透她的心脏。
藏在衣袖下的手,用力的捏紧。
那晚,是她这一生磨灭不去的污点,也是她最难忘记的耻辱!
林知媱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手指抵着下巴,点了几下:“那你觉得,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为了让这个人喜欢你,变成另外一个你吗?”
“……”
不愿意。
她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放得下身段变成情敌的影子。
房如韵冷冷的勾起唇角。
林知媱说的事情,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她才不会为了讨好容渊,去学着模仿房卿九的一言一行,她也有骄傲和自尊心。
林知媱一笑,唔了声:“我想,我知道房小姐你的答案了,你抗拒不甘的神情,很明显地告诉我,你骨子里是不愿意的。既然你都不愿意,那么,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为了你兄长变成另一个我呢?”
房如韵冷哼一声:“……”
她跟林知媱面临的情况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容渊是喜欢着房卿九的,而她骨子里是厌恶房卿九的,自然不可能去模仿房卿九的言行举止。
而兄长目前为止,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也从未透露过喜欢何种性情的女子。
她说什么兄长喜欢温柔贤淑的女子,那是在她跟祖母以及母亲眼里看来的。
事实上,她根本就猜不透房至禹的心思,也不知道他那样的人,会为什么样的女子动心。
她之所以跟林知媱这么说,只不过想要利用林知媱对房至禹的喜欢,从而让自己面上有点光。
房卿九觉得,林知媱还是大智若愚的。
看起来或许有点呆傻,但是在大事上从来不会含糊,分得清楚应该怎么做。
房如甯也是经过此事,对林知媱产生了新的认识。
她想,她之所以会被房卿九吸引,会愿意跟林知媱来往,就是因为她们身上有着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骨子里却有些靠近的性情。
因为房如甯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房如韵说不过林知媱,干脆不再反驳。
想到芭蕉的下场,她面上无光,便想着找一把琴铺中最贵的琴离去,一抬眼,正好看到朝着这边而来的赵致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