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隐停下脚步,微微扬了扬头,留给她一个高大的背影,声音清晰有力:“药物或许能够控制人的身体,也能够令人理智迷失,但感情,是药物无法控制的。”
“……”
所以,她喜欢容渊,是她的感情,而非药物的驱使。
房卿九想,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也需要发泄一番。
她拿过房内放的清世,出了禅房。
兰茜守在外面,见她神色不好的拿着剑离开,又看了眼外面的雨势,迈步想要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小姐……小姐……”
经过拐角的走廊时,撞到了衫宝,两人纷纷哎哟一声。
衫宝捂着脑袋,一脸怨念:“兰茜姐姐,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做甚啊,把我脑袋撞得疼死了。”
兰茜也捂着额头,疼的皱眉:“衫宝,你快去找小姐,我看她脸色很差,拿着剑往姑爷住的禅房去了,我担心她跟姑爷出事。”
衫宝揉了揉额头,问:“阿九跟什么人见过面?”
“就是那位给孔先生看病的汲隐先生。”
“……”
衫宝没胆子跟过去。
看样子,阿九是猜到了,所以才会跟师傅单独说话。
兰茜推了推她:“衫宝,你快跟着啊。”
衫宝不动,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阿九跟容公子的事情,闹得再大最多不过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不过是两个帮不上忙的丫鬟,去了没用。”
万一阿九一气之下,把隐瞒事情真相的她一剑咔嚓了怎么办?
她还小,还没见到人世间的各种美好,不想年纪轻轻的去见阎王爷。
……
容渊坐于书案前,气定神闲的练字。
外面的雨势,减小了一些。
疏风守在外面,看到房卿九脸色不愉的冲了进来,心生不妙,但又不敢上前拦住她,只好跟在后面进了房间。
房卿九看到容渊,几步冲到他面前,抽出清世,剑尖,对准他的脖颈。
疏风:“……”
容渊抬眸,放下手中的狼毫,面对脖颈间利器的威胁,没有半分慌乱,还微微扬头,眼眸之中,布满如沐春风的笑意:“阿九,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房卿九绷着一张脸,没心情跟他开玩笑:“镜之,你该知道,我讨厌别人算计我,你也不例外。”
疏风:“……”
算了,公子应当有办法解决,他还是不要留在这里招人嫌弃了。
他退了下去,把门关好。
容渊勾唇:“我知道。”
她的性子,他自然了解。
可是了解归了解,这并不代表,因为了解就不去做了。
很多事情,不去做的话,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
至少,在容渊看来,多亏了药物的牵绊,才能够让他跟房卿九的关系更进一步。
于容渊而言,这是好事。
但对房卿九来说,这未必就是好事。
她如此生气,想来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他从容的站起身,也不避过抵着脖颈的剑尖:“阿九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