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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房卿九从明心院出去以后,压根没听老太太的话回到院子里抄写经书,而是随着茵姨娘去了房如甯的院子。
“二堂姐如何了?”
因着她带回房如甯的事情,茵姨娘对她只有感激,完全没了以前的芥蒂:“甯儿虽然伤得很重,但好在都是皮外伤,最严重的几处也是在被棍子打过的手臂上,大夫说,养起来有些麻烦,但只需要多费一些时日照料,想要恢复不难。”
“有可能会复发吗?”
她记得,房如甯的手连抬都抬不起来了。
茵姨娘摇了摇头:“我问过大夫,大夫说只要养好了,就不会再有复发的可能。”
闻言,房卿九也放心下来。
不管怎么说,房如甯都是因为她才去了许滇易府上,她多关心一些也是应该的。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房如甯的房间,周围也没人经过,茵姨娘忽然站在房卿九面前,眼含热泪,郑重的道:“堂小姐,甯儿的事情,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说罢,就要下跪。
兰茜赶紧上前,扶住茵姨娘。
房卿九发觉,茵姨娘的眼神起了些许变化。
正所谓为母则刚,茵姨娘是胆小懦弱,可事情一旦牵涉到房如甯,她便是在危难之际最先站出来的人。
她笑了一下,承了茵姨娘的感激:“二堂姐是有心之人,有心之人,我不会辜负。今后,能够照顾一二的,我自会尽力。”
话音一落,房卿九伸手推门进入。
茵姨娘站在门外,心里一震。
她这辈子没有识人的本事,好在甯儿没有继承她这项缺点。
房如甯躺在床上,受伤的地方经过了包扎,她的脸色也好了许多,见到房卿九推门而入的时候,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阿九来了。”
房卿九一掀裙摆,在她床沿坐下:“来看看你。”
欣慰的是,房如甯的气色很好,并没有沉浸在昨晚的痛苦中。
茵姨娘端过熬好的汤药过来,递给房如甯:“该喝药了。”
房如甯伸手端过,直接仰头,眼睛也不眨的一口饮尽,再拿过一旁的蜜饯含在嘴里,驱散口腔内的苦味,含糊道:“今天一早,我听丫鬟说了外面的事。”
房卿九态度淡淡的,让人见着便觉安心:“我说过的,无需担心。”
两人说了会儿话,房卿九带着兰茜回到院中。
晚间。
兰茜正在准备热水,站在浴桶前撒着花瓣。
房卿九站立在窗前,看着一只白鸽在天空中盘旋了几圈,遂伸出手臂,白鸽飞过来,停在她的手背之上。
她从白鸽脚上拿下绑好的信纸摊开,上面写着一排小字:将军府,冯无邪(ye)。
房卿九看完,踱步至蜡烛旁,将信纸放在烛光上。
烛光沾了纸,一串明晃晃的小火苗燃烧扩大。
看着信纸在烛光下化为灰烬,房卿九清水盈盈的眼眶中,浮现笑意。
十六年过去,当年还在她身边不显山不漏水,一直表现平平的少年郎,到如今也成了退居幕后,玩弄权术,视天下人为棋子的老狐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