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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倓就关在供祠里,由玄非和几位长老看押着。
明微一到,他便亲自迎了出来。
她失笑:“国师大人这么殷勤,真叫人受宠若惊。”
玄非一本正经:“如今不同以往,自然要殷勤一些。”
这话惹得明微笑出声来。
她还真不知道,玄非有这么促狭的一面。或者说,这才是他的本性?只是这几年,被压制了。
细想来,玄非也挺倒霉的。刚开始,他也就是爱装模作样一些,好个表面功夫,却屡屡被她撕掉面皮,威逼利诱……
“来。”玄非在前头带路,从偏殿进去,开了机关,进入地牢。
明微还真没想到,供祠的下面,居然还有地牢。
玄非擎了一根蜡烛,走在前面照明,顺便跟她说明情况:“我们伤了好几个,才拿下他,这位张相的实力,着实不凡。亏得他忍了二十几年不动手,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这是委婉地说他蠢。武力这么强,跟文人玩什么心计?看看国师大人,又聪明又机灵,还不是老老实实把耍心眼这种事留给傅今他们?
术业有专攻,命比人强……
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在了牢门前。
地牢的条件不怎么好,又昏暗又潮湿。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打扫得挺干净,没有老鼠之类的异物,还有简陋的土床可以睡。
张倓此刻盘腿坐在土床上,靠着墙壁,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模样着实有些狼狈,身上到处都是凝结的血块,脸上也被划了一刀。头发胡子散着,手上脚上都捆着锁链。褪去文臣的伪装,他终于显出几分凶悍来。
当明微和玄非站在牢门外,他只是平静地看了过来。
待玄非开了牢门,明微走进去。
也不知道玄非从哪里弄来一把椅子,放到张倓对面,说道:“您坐。”
“……”明微给他跪了,国师大人这是力争将抱大腿落到实处啊!
不过也好,这么一搞,气势就出来了。
她坐下来,直视张倓。
没等开口,张倓已道:“姜衍小儿呢?”
明微平静地回道:“先帝驾崩,新君继位,事情多着呢!他很忙,顾不上来见你。”
张倓扯着嘴角,不屑地笑了笑,似乎觉得他们在装模作样。
但明微只是说了实话,杨殊现下若是有空,还不如抓紧时间睡一觉,跑来见张倓?哪那么闲!
“你来见本相,想做什么?”即使成了阶下囚,张倓还是这么强势,仿佛他在盘问明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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