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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勾着唇,亦嗤笑了一声。烛光倒映进她的瞳孔里,一闪一闪地跳跃。她仰头看着苏宸,恰好苏宸也正看着她,神色意味不明,她道:“你是不是一来就对他用刑让他说出是受何人指使?你看,就像这样大家好好说话不是很好嘛?”
叶宋她当然知道,这个江湖玉公子再怎么想找刺激,也不会有胆子去偷国玺。她扭头再看着十字架上虚弱的男人,道:“国玺被盗那天,正值皇上生辰,百官同乐,而不是什么第二天皇上去了行宫。你莫不是这也会记错时间吧?”
玉公子低垂着头,半晌才道:“你太狡猾了……”
“入宫偷国玺的人根本不是你对不对,你在这之前也根本不曾见过我。”叶宋正声道,“是有人把国玺偷出来了以后半途找到你,让你去归还,兴许你的确是觉得这很有挑战性,还兴许你也是一个来往烟花柳巷之人,对方给你的酬劳十分丰厚,所以你才接下这极具挑战性的活计?你有想过那人只是想找一个冤大头吗?那人究竟是谁?”
苏宸打了一个手势,凶神恶煞的狱卒又准备进行下一轮行刑了。叶宋双腿盘在椅子上,慢悠悠道:“你不说,王爷可就又要整你了,整得你生不如死。”
话语间,狱卒往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痛得几乎五官扭曲,大口地喘息,双目灼然地盯着云淡风轻的叶宋,咬咬牙:“你这女人……不仅漂亮没想到还很聪明……唔……如果我说了,好处呢……还是免不了一死吧……”
叶宋看着苏宸,苏宸终于发话了:“你只要肯交代,饶你一死。”
“会继续用刑让我生不如死?”
苏宸道:“免去你的刑罚。”
玉公子快要晕厥,狱卒连忙泼了一盆凉水,冲淡了他伤口上的盐,盐水却蔓延到浑身上下,因而他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痛得抓狂。他被这痛苦的感觉折磨得清醒了过来,发丝、下巴都滴着血水,轻声道:“是个街头深巷里的女人,百两黄金,交易做成。”
苏宸问:“长何模样?”
“一身夜行衣,长得很美……”
苏宸即刻吩咐身边狱卒:“来人,请画师。”
玉公子摇了摇头:“没用的,她也戴了面具。手艺不比我差。连我都看不出她本来面目,有可能是戴了两层面具,或者是三层……”
叶宋不由皱眉。那个女人到底是为了陷害她还是为了国玺另有动机,只不过扮成她的模样行事更方便一些?后者的可能性大得多,可是现在国玺又主动被还回来了。
这是什么道理,只是借去玩玩儿吗?
叶宋便问:“她身上可有其他的特征?”
玉公子回忆了一下,笑道:“身材挺好的。”他看着叶宋,眼波暗转,“别的我暂时想不起来了。”
叶宋看着他的眼神,直觉他隐藏了什么。
最终苏宸一个手势,两狱卒把他从十字架上解了下来,拖去了牢房里关着。他也是赶上了个好时候,牢房里条件挺好,他趴在铺了棉絮的石床上,半天没有动静。
叶宋裹了裹身上的银灰色衣袍,有些颓然地跟着苏宸走出了大理寺。线索似乎就在这里断了,他们连真正盗贼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又从何去抓这个贼。而且玉公子已被抓住入狱有人顶替,她更加不会现身了。
到头来还是没弄清楚到底是何人冒充她,她心里很郁闷。一路走走停停她都没什么反应,苏宸去马厩里牵出了马,看了两眼出神的叶宋,忽然把她抱起翻身上马,叶宋惊醒过来时已经被苏宸若有若无地嵌进了怀里。
叶宋忽然出声问:“你说这件事跟南瑱到底有没有关系?”
“不清楚”,苏宸的呼吸洒在叶宋的后颈窝里,实在是让她不舒服。她刚动了动,就被苏宸锢住了腰,“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别乱动。”
苏宸让她不乱动她偏偏要乱动,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再自寻烦恼了,趁其不备就抢过了苏宸手上的缰绳,猛地异样,夹了夹马肚,马便加快了速度奔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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