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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尴尬的事之一,就是偷听被当场抓包。
高燃咕哝了句,他抓抓耳朵,哈哈哈干笑,“不是,我那什么,我肚子饿了,过来吃馄饨的,没想到小北哥也在这里,真巧啊。”
封北将少年的小动作收进眼底,他眯眼问道,“躲这儿偷听?”
高燃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要被杀人灭口的错觉,他眨眨眼睛,装傻充愣,“什么?”
封北伸出手,高燃条件反射的往下蹲。
结果他没站稳,身子晃了晃就向前栽去,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
封北的面部微红,他绷着下颚线条,单手把脑袋埋在自己腹部的鸵鸟少年提起来,“我不就是想摸一下你的头发吗?你躲什么?”
高燃愣了愣,“我以为你要打我。”
封北的面色漆黑,转而又笑起来,他像只大灰狼,在诱导着小白兔,“嗯?为什么觉得我会打你?”
高燃下意识说,“我刚才听到他们说你……”
话声戛然而止,他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一不留神就被这个男人带进了沟里,可怕。
封北嗯了声,“说啊,怎么不说了?”
高燃一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他仰起头,底气十足道,“你的同事们都知道你的怪癖,不算秘密。”
封北瞧着少年趾高气昂的样儿,跟一受了委屈的小花猫似的。
他的眼里有笑意,“那我问你的时候,你干嘛不直接承认,偏要扯谎?”
高燃一张脸涨红,支支吾吾个半天,“我……我……我那是……”
封北严肃道,“诚实是做人的基本原则。”
高燃心虚的垂下脑袋,撇撇嘴,“喔。”
他想起来什么后刷地把头抬起来,“你没跟人扯过谎?”
封北说,“扯过。”
高燃翻白眼,“那你还跟我……”
桌前有人喊封北的名字,打断了高燃后面的话,他想趁机溜走,封北不让,把他带了过去,“叶子,你往旁边坐点。”
吕叶屁股大,挪了挪也没腾出多大位置,本来那条板凳上就她跟封北,现在多了个小孩子,很挤。
高燃夹在中间很不舒服。
但他没跟凳子上长刺般的左右乱动。
那么做不但显得不礼貌,还会给自己增加存在感,必须忍着。
封北给高燃要了份馄饨,手在他眼前摆摆,“发什么愣呢?”
高燃被几道目光打量着,浑身不自在,他偷偷对封北使眼色,你不是应该帮我们互相介绍一下吗?
封北回了个眼神,自己来。
高燃飞快的瞪他一眼,转头笑弯了眼睛,“哥哥姐姐们好,我叫高燃,是封警官的邻居。”
脑袋挺大的青年笑成了弥勒佛,唾沫星子乱飞,“原来是邻居啊,还以为你是头儿亲戚家的小孩。”
其他人也喷唾沫,问高燃多大了,上哪个年级,暑假作业做的怎么样。
吕叶嫌弃的把碗往前一推,“没法吃了。”
杨志咕噜喝下一大口汤,“叶子啊,别人夏天瘦,你跟人不同,胖的双下巴都出来了,少吃点少吃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行动组的人,是坐在办公室里整理卷宗,给文档分类的。”
另外几个跟着起哄,“腰粗成了小水桶”“胸前的脂肪没增多,不科学”。
吕叶双手抱胸,冷冷的笑了声,把几个男同志评头论足了一番,都稳准狠的戳要害。
男同志们把勺子丢碗里,得,不吃了。
高燃一碗馄饨吃完,桌上就剩他跟封北,他捞着香菜吃,“小北哥,我知道有一家的馄饨特别好吃。”
封北点根烟,“哪一家?”
高燃说,“地儿很偏,我迷路碰上的,是老奶奶在自己家门前的巷子里摆了个小长桌子,下次带你去。”
封北噗的笑出声,“这么大人了还迷路?”
“主巷有灯,支支叉叉的巷子没有灯,形状像蛇,离的不远,但是拐个弯,哪怕两家隔的只有两米,拐进去就相当于是另一个世界。”
高燃双手托腮,“巷子有L形,斜形,直形,一直拐会拐回去,或拐进一户人家,也有可能是拐到另一条路上,看着往东,永远不知道通往哪里,像个迷宫,我刚搬来那段时间为了熟悉环境四处转悠常迷路,现在好多了。”
封北把烟灰弹地上,“笨就笨吧,还找借口。”
高燃翻了个白眼,就不该指望能从男人嘴里听到知心大哥哥的话,“租书店被查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封北大方承认,“是我。”
高燃气不过,抓了男人手臂一下,“叛徒!”
封北的面部抽了抽,“只收了一麻袋小黄书,其他的漫画书跟小说都在,你看那些不就行了,小黄书看了影响身心健康。”
高燃,“……”
封北起身,“回了。”
高燃推了自行车过来,“小北哥,我老是睡不好,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封北看少年一眼,难怪瘦了很多,他传授经验,“背背书,做做题,睡前看一篇英语课文,保准能睡。”
高燃摇头,“都试过了,没用。”
封北嘬两口烟,把烟屁股掐灭了弹出去,“别胡思乱想,你还远远没到因为烦恼跟压力多的睡不着的时候。”
高燃心说,我是别的问题,很严重,也很复杂。
稀里糊涂来这个世界,有了一个不能说的能力,头疼的要死不说,还换上了失眠症,三者之间的联系大了去了。
八月中旬,高燃代表全家去老家喝喜酒。
他起了个大早,顶着俩黑眼圈坐在桌上边吃早饭边听他妈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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