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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乔:“儿子是宝,闺蜜是草。”
倪清:“……”
“我下午出差回来,听说今天有个女的来公司闹了,就在一楼大厅哭骂,喊的是我的名字,骂我小三,贱人,还叫我还钱。”
桂乔头疼:“你知道我的性子,没听说还好,听说了就不能这么了了,我查了监控,找了当时在场的保安跟警员,一路跟进情况,就去了医院。”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女的我不认识,她丈夫我想起来了。”
倪清关了火:“真有一腿?”
桂乔来一句:“金华火腿我倒是有。”
倪清拿铲子把菜翻翻:“我看你不急,先挂了。”
“别别别,我长话短说。”
桂乔叹气:“我跟她丈夫只是以前打过交道,牵扯到了一个项目。”
“她的精神有问题,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情绪太激动了,医生刚给她打了镇定剂,我想跟她儿子谈谈,对方电话关机,只能找你了。”
倪清疑惑道:“找我有什么用?”
桂乔语出惊人:“她儿子在你儿子那住。”
倪清颇为惊讶:“小江?”
“对,你让他尽快来医院,”桂乔说,“事情原委我会跟他讲明白。”
倪清挂掉电话出去,朝阳台喊:“小江,你来一下。”
江暮行把衣架挂到晾衣杆上面,大步走了过去。
宴好在厨房外偷听,江暮行出来时他既慌张又无措,还很自责:“对不起啊班长,我中午就知道你妈说的那个人是我桂姨,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想今晚请桂姨过来吃饭,到时候再想办法让你们聊一聊。”
“我没想过桂姨会找上你妈,这个事是我不对……”
江暮行打断道:“你没有不对。”
宴好愣愣看他。
“我去一趟医院。”江暮行说,“盆里还有两双袜子,你晾一下。”
宴好下意识说好,眼睛跟随着他,直到他关了门出去。
倪清跟桂乔通过信息,找儿子问话:“好好,小江家里的情况,你知道?”
宴好焦躁地翻着桌上的果盘,捏一下橘子,扣一下香瓜:“以前不知道,前段时间知道的。”
倪清沉吟着询问:“他妈是遗传性的精神病,还是……”
“不是遗传!”宴好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太大,就用力抿了抿嘴,“是几年前受了刺激才那样的。”
倪清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来:“我从你桂姨那了解了一些情况,你再跟我说说。”
宴好拿个橘子剥:“妈你先说你都了解了哪些。”
倪清哭笑不得:“你还怕妈妈诈你?”
宴好剥着橘子皮:“毕竟是朋友的隐私,我不能草率。”
这话在理,倪清还真反驳不了,她只好先亮底牌。
宴好一听,发现他妈基本都知道了,只差部分细节。
那他就可以说了。
宴好边吃橘子边补充细节,没有添油加醋,都是江暮行一天天一年年扛下来的心酸跟坚定。
倪清听完以后有些感叹,她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初中高中那个年龄段,光是把读书这件事做好就很难了。
“小江一路走过来,真是不容易。”
宴好撕着橘肉上面的小白线:“我很佩服他。”
“做儿子,尽到了自己这个年纪的全力,做学生,什么都最出色,做班长,尽职尽责,做辅导老师,严格认真,做人,堂堂正正。”
倪清头一回听儿子这么真心实意的夸同学,她没有打断,而是做一个听众。
“虽然他性子很冷,可他从来不为难哪个同学,有事情找他都会帮助,自己的压力不会发泄到别人身上。”
宴好把指间的橘肉翻来翻去,撕得光秃秃:“换我就不行,我会负能量爆棚,好像全世界都欠我。”
停顿了一下,宴好的眼睛泛红:“我觉得他很了不起。”
倪清认同道:“是了不起,精神难能可贵,就是那样的家庭,拖到他了。”
“拖是会拖,但不会拖太久的。”宴好说,“我对他很有信心。”
倪清说道:“好好,妈看你很崇拜小江。”
宴好咽下嘴里的橘肉:“人都会崇拜强者。”
倪清:“小江找女朋友了吗?”
宴好:“没找。”
倪清:“那自制力很好,有规划有想法。”
宴好不自觉露出骄傲的表情。
倪清起身去厨房把油烟机关掉:“好好,小江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吧。”
“男生成熟稳重,有担当有思想,即便长得一般,都会有女生欣赏,因为我们班好多小屁孩。”
宴好跟进来吃菜:“江暮行那模样,喜欢他的人海了去了,不过他们没那么肤浅,不是只看脸,主要还是看品格跟才华。”
倪清一脸遗憾:“可惜妈妈没给你生个姐姐妹妹,不然就能把小江弄到我们家了。”
宴好:“……”
妈,你儿子也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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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趁机提了给江暮行妈妈换医院的事:“那个精神病专科医院,比之前的疗养院要强很多,核心不是给病人提供住处,是治愈。”
“挺好,挺好的。”倪清很欣慰,“将来妈妈得了老年痴呆症,也能放心了。”
宴好:无语。
十点,江暮行没回来。
宴好把当天的学习计划完成大半,开始在房里晃悠。
十一点半,江暮行还是没回来。
宴好晃悠不下去了,他想下楼等江暮行,又因为学业重,不想浪费时间,就用手机把明天要背的一百个单词拍了下来。
一楼的楼道里亮着灯,宴好边背单词,边等江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