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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陈一波下葬了。
他的葬礼,十分庞大,送葬的队伍,数十辆豪车,几百人的队伍,端公道士十几人,一直吹吹打打,直接将陈一波的遗体,送到了老宅子上面的山坡山。
在这个全国都倡导生态葬礼的时候,有块小地儿,埋葬你那空虚的空壳,是多么的奢侈。
整个过程,陈国鹏一言不发,愣愣地看着陈一波的亲儿子抱着他的遗像,眼神古井不波。
从陈一波出事儿,到埋葬,他都从未掉下一滴泪水,不是他不悲痛,而是将所有的愤怒,哀悼,全部化成了力量,准备在他的猜想中,将我们的团队,直接砸沉。
庞大的葬礼结束后,所有人都走了,唯独陈国鹏穿着一身黑衣,独自站在自己弟弟的石碑前,不停地诉说着,俩哥俩小时候的欢乐时光,他们吵架,打架,一起捣蛋,开心,有快乐,也有伤心。
山坡下,同样一身黑衣的陈少河,他瞅了一眼山坡那孤零零的石碑,以及那个孤独的身影,点上一支从未抽过的香烟,顿时呛得他咳嗽个不停。
一分钟后,他似乎从悲伤中醒来,缓缓取下胸口别着的白花,看着山下的老宅子,他觉得,自己似乎要做点什么了。
陈一波的身死,从一开始,就注定和他牵扯不清,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很愧疚,他认为,没有自己想急切地做出点事情来,就不会将二叔牵扯进来,或许,这个时候,他还依然安稳地当着他的会所老板,有时间的时候,带着情人自驾游,休闲的时候,带着二奶出去品尝各地美食。
这种生活,仅仅为了他的一个创业梦想,而烟消云散,连带着的,还有他那正值壮年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生命烟消云散,但有一种情绪,却是越来越疯狂地在滋生,就是仇恨。
站在山坡下,他沉思了起码十来分钟,再次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眼看他没有暂时下来的可能,缓缓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一个小时候,某茶室,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的陈少河,已经独自喝完一壶茶。
“……”
看着我和华子进来,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一言不发。
“龙哥,我再最后叫你一生龙哥,请你告诉我,我的二叔,是你找人杀死的么?”
还没来得及坐下,他的第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
“呵呵,你这是伤心过度,有被迫害妄想症了吧?”我坐了下来,迟疑了下,看着那憔悴的面颊,点上了香烟,华子则是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屋内周围,随即站在了我的身后。
“龙哥,请你告诉我!”他瞪着赤红的双眼,不停地问着同一句话,表情悲伤。
“那我告诉你,真不是我。”我欺身上前,盯着他的眼珠子,直言不讳地说道。
“真的么?”他突然变得激动了:“龙哥,难道不是因为门脸房的事儿,产生矛盾,你们火拼么?”
我淡定这摇着脑地啊,没有丝毫的停顿。
“龙哥,那你得跟我回家啊,我爹找了外地人,准备和你火拼呢。”他慌了,这个心底善良的富二代,这个时候,仿佛化身成为了一个单纯的小孩儿,眼里的所有东西,都是那样的美好,在他心里,没有坏人,没有阴谋,有的,只是真善美。
“呵呵,我谢谢你,但我不能给你去。”
“为啥啊,难道非得火拼么?”
我看着他朦朦胧胧的样子,顿时心有不忍,站起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新中国了,哪儿来的火拼,呵呵,大人的世界,你不懂,人不是我杀的,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大少爷去吧。”
下午三点钟,庆哥带来了一个消息,大河县,响应党中央号召,进行第一轮严打,而他在当地的原配关系,当天,就联系不上了,包括他的秘书,妻儿,司机,全部失去了联系。
赵天虎一下就惊了,抛弃了还没处理的一些不动产,直接离开了大河县,现在,已经在了前往八里道的长途客车上。
“他现在要来这边的话,不好整啊。”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我们两人,起码抽了一盒烟,感觉肺部,现在全是空气,有些反胃,也很干涸。
“是啊,但也没有办法啊,家人早都安排出国了,他不想进去,更像活得更好,来咱这边,是最好的选择。”庆哥抽着烟,舔着干涸的嘴唇,思考了下说道。
“呵呵,他是放心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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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下他的那些钱吧?”我嗤笑一声,看着庆哥说:“亲哥,我跟你说实在的,现在严打,上面是下了巨大决心的,没给地方只要一开展这种征整风运动,不抓几个典型,那能行么?会撒手么?”
“……”庆哥看着我,直接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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