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因为被南宫萱的话震慑到了。
而是因为在踏下竹阶的那一瞬间，他感到了害怕。
如果他来不及找到解药，该怎么办？
如果雪遥夏就这样离开了他，从此世上再也听不到她清脆如风铃的笑声，再也看不到那双神秘而清澈的瞳眸。
如果……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夜慕白的脑海中时，便如恶魔之爪揪住了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
他看到岸边的花草，看到天上的白云。
却仿佛这世上一切都失去了颜色，所有信念和理想在刹那间坍塌。
“我害怕，她会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夜慕白依然微微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他的话语结尾，声音却似是隐隐在发颤。
南宫萱又愣住了。
蓦地，南宫萱注意到了夜慕白紧握着那把长剑的左手。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这般好看的手在握剑的时候，应该会显出与众不同的帅气。
可是现在……他的指尖，却在轻微地颤抖。
倘若不仔细看，可能就会忽略过去。
但是当南宫萱看见以后，她便再难移开目光。
夜慕白的情绪，他隐藏在淡薄表面下的恐慌，切切实实的通过这份颤抖传递了出来。
“你……你真的对她……”
南宫萱怔怔地站起来，然后又颓然跌坐回椅子上。
她呆愣了半晌，才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拿出解药：“这就是断魂散的解药，你拿去给她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