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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好端端的,远山哥突然被告上县衙,到底会是出自谁的手笔沈葭自然心里清楚。
毕竟远山哥在村子里为人老实,不曾结过什么仇家。若说得罪了什么人,也便只有前几日打伤刘二少爷这么一件事了。
“分明是那刘二少爷自己带了人过来闹事,如今他们吃了亏就反咬我们一口,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事?”沈葭想想就觉得生气,他们刘家有权有势,理儿便全让他们占了去不成?
捕快凶神恶煞地呵斥道:“我们县老爷自有明断,如今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若不服,便也去牢里面先受受苦?”
去就去!莫非她还会怕了不成?
然而沈葭的话还未吐口,却被侯远山给拦了下来:“小葭,你放心,我会回来的,你只管在家等着我便好。”
“可是……”沈葭面露忧色,这种事怎么能不担心呢?她突然很痛恨自己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王府庶女,若是嫡女,想要让远山哥不坐牢还不是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
家里的叶子和袁林氏也随之跑了出来,但衙役们却明显不愿再多耗费时间,哪里再容得他们站在这里说个没完,直接便有人下命令说要回县衙了。
“远山哥!”沈葭在后面大喊了一声,侯远山只停下来回头看她一眼,回以安心的笑容,随之转身跟着几个衙役离开了。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沈葭只觉得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口中默默念了一句,“远山哥,你一定要回来!”
沈葭怔怔地看着前方,目光中的担忧越发明显。
叶子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安慰道:“小葭姐,你别着急,远山哥这么好的人一定会逢凶化吉的。何况薛老爷也并非那等不辨真假、胡乱判案之辈,若他们查出远山哥是无辜的,就一定会放远山哥出来的。”
袁林氏也上前道:“叶子说得对,放宽心些,莫要过于担心了。”
沈葭对着二人勉强笑了笑,却没说什么话。
那刘员外一家是出了名的地头蛇,纵使县老爷再明察秋毫,得罪刘家之事怕也不会随随便便去做。当日刘二少爷既然敢带人前来闹事,自然是不怕把事情给闹大的。
回到家里,沈葭做什么也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叶子和袁林氏虽有心安慰几句,却也知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便也只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临睡觉前,叶子才又犹豫不决地同沈葭说话:“小葭姐,方才我去溪边洗衣裳,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沈葭此时根本没什么聊天的兴致,脱了衣裳躺进被窝里,这才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什么?”
叶子也跟着躺进去,轻轻道:“我听有人谈论说前些日子袁来旺去过刘员外家找刘二少爷,就在刘二少爷上门找事的前一晚,没多久的事儿。她们都在私下讨论,说可能就是因为袁来旺去刘二少爷家添油加醋地说了些什么,这才引得他第二日带了一群人大年过来闹事。”
沈葭微微一惊,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她之前还在想,那刘二少爷早不来晚不来,怎的偏就大年初一过来一场大闹,原来竟还有袁来旺的一份功劳!
沈葭缩在被窝里的拳头攥了攥,心上涌起一股恼怒。这么说来,远山哥被衙门带走也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沈葭觉得胸前一股气闷,似被什么给堵了一般,压抑的很是难受。
远山哥这么晚没回家,定是被县老爷关进大牢了。那地方她虽没去过,但也知道环境肯定极差,说不定还有老鼠和蟑螂。
沈葭越想越睡不着觉,对袁来旺的那股气也怎么也消散不了。
她在炕上翻腾了几下,突然从炕上坐起来,作势就要下炕。
叶子见了也跟着坐起来:“小葭姐,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睡不着,出去走走。”沈葭一边回着话一边穿着外裳。
叶子知道她心情定然是很不好,也跟着披衣下了炕:“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反正我也睡不着。”
临近元宵佳节,月色也比平日迷人许多。溶溶的月光倾洒下来,仿若给这宁静祥和的山村披了一层梦幻的轻纱。
夜色虽美,沈葭却根本无心静赏,脚下踏着月光缓缓走动着,地上的影子也极有节奏的轻轻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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