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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随手雕出的一个萝卜花能整出这么多事儿来,她其实想的挺简单,你个死变态不是想拿蛇吓老娘吗 ?老娘给你弄成椒盐蛇段回敬,就瞧孙嬷嬷跟守财那样儿,三娘就能知道,宫里那个死变态对小花蛮喜欢的,自己整成蛇段送回去,死变态的脸肯定绿了。
想到这些,三娘就忍不住笑,一边笑一边摸着老实盘在她身边儿的小花,小花也不知道是真给自己吓着了,还是本身就是个性情温顺的蛇,总而言之,从自己做了椒盐蛇段之后,小花就越发乖了,乖的近乎谄媚,她靠在炕上,小花就盘在她旁边儿,她摸摸它,它就用身子蹭蹭自己的手背,如果把这种冰凉的触觉变成毛茸茸的的话,三娘都觉得小花变成了一条狗。
而三娘打心里喜欢养狗的,只不过这么多年阴差阳错的一直没有实现罢了,她盯着小花琢磨,自己是不是能把这条蛇当狗养着,怎么养?
小花在她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目光下,蛇身不着痕迹的颤了一下,小花如果长了腿儿,估计现在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这姑娘在它眼里简直就是天敌。
孙嬷嬷等人也是等守财走了之后才瞠目结舌的发现,小花根本没变成盘中餐,守财前脚刚走,后脚三娘就拎着小花出来了,孙嬷嬷几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用说,这是她使的一招狸猫换太子,貌似这个比喻不大恰当,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娘虽然没把小花整成菜,可这种做法认真来说也是欺君之罪,更何况,皇上根本不知道送过去的那盘不是小花,所以三娘这次仍然是凶多吉少。
孙嬷嬷抬头往紫禁城那边儿望了望,心说,估计她们那位万岁爷这会儿气大了,想着怎么把三娘处置了才能泄愤,要不怎么这么长时候听不见信儿。
正捉摸着就见守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进了院直眉瞪眼就要往屋里闯,给孙嬷嬷一把抓住:“疯魔了不成,往哪里瞎闯呢,规矩都忘了不成 。”
守财给孙嬷嬷一巴掌打醒才想起里头是姑娘的屋子,他一个奴才不能擅闯,忽想起小花忙问孙嬷嬷:“小,小花……”说到这儿,仍是有些不信小花还活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孙嬷嬷叹了口气:“哭什么哭,小花好着呢,我问你万岁爷可发了什么话儿不曾?”
守财眨眨眼回想了回想,摇摇头小声道:“万岁爷只跟奴才说,小花活得好好,奴才一回来就能见着。”
孙嬷嬷有点儿楞:“那你送回去的那盘子,呃,菜,皇上吃了?”
守财点点头:“吃了,一丁点儿都没剩下。”守财心里说岂止吃了,根本就是意犹未尽,要不能连盘子边儿上萝卜花都嚼了?
孙嬷嬷知道守财老实,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跟他道:“姑娘这会儿正歇午觉,待姑娘醒过来,唤你再进去不迟,这会儿得空也好好歇歇你的腿儿去。”
守财本还想问问小花,可见孙嬷嬷这意思,也就只得闭上嘴,一步三回头的回自己屋去了,孙嬷嬷等他没了影儿,不禁侧头瞧了眼窗子,里头那位倒真是吃得饱睡得着的主儿,这心大,运道也不差,惹了这么大祸,万岁爷是丁点儿降罪的意思也没有,这真不像皇上性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孙嬷嬷是百思不得其解,只琢磨到日头落下,天色黑下来,院子里燃亮了灯,也没琢磨明白,忽听见里头三娘的动静,忙带着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进去伺候。
通过这件事,孙嬷嬷是真不能小看武三娘了,就算她胡作非为,可她运道好,在宫里头这些年,她深深明白什么都是虚的,运道好才是真格的,就算这武三娘的运道有些邪,才更说明了不一般。
心里头有了这些想法儿,孙嬷嬷行动态度上便有些不同,只不过孙嬷嬷带着宫女进来,几个宫女都缩手缩脚的不敢靠前。
孙嬷嬷往炕上瞧了一眼,登时就明白了,武三娘是醒了,不仅醒了,正跟小花玩的不亦乐乎呢,一人一蛇缠来缠去的,她们自己是挺欢乐,可难为了底下伺候的人,小花在宫里积威已久,莫说宫女,后宫里的嫔妃都没一个敢靠前招惹的,这就是个蛇祖宗,再说,你真靠前,它给你来一口,命可不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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