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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得到确切的答案,但是从夜里小媳妇儿的配合度来看,叶驰心满意足,不过还是照顾了一下小媳妇儿柔弱的身子,即使极度兴奋的叶小爷,也没下死力的折腾,反正来日方长吗,当前大事是陪着媳妇儿回门。
定亲王府的小王妃回门,要说应该有不少规矩,但这些规矩对于叶小爷来说,基本就是狗屁,要是都照规矩来,不得折腾他媳妇儿吗,所以一切从简。
其实他老丈人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在乎繁文缛节的人,皇上赐的研山铭跟珊瑚笔架图送过去,估计比什么都合老丈人的心,但王妃还是让管家备下了厚礼,还特意嘱咐叶驰:“你媳妇家里人丁单薄,你老丈人就有这么一个女儿,指定瞧得跟眼珠子似的,这出了门子,不定心里多想呢,你一早过去,也能让她们父女多说说话儿。”又嘱咐他在别院里住着,别欺负他媳妇儿,那事儿上节制些等等,见叶驰一一应了,才放他们小两口去了。
在井水胡同的大门前落了轿,叶驰把她媳妇儿搀下来,时潇站在门口,略回身瞧了瞧,胡同口的大槐树,入了秋,树叶都黄了,秋风过处,簌簌的落了一地槐树叶,不禁想起叶驰蹲在大槐树下巴巴望着大杂院的样儿,不禁失笑。
叶驰见她瞧着胡同口的大槐树笑,不禁道:“媳妇儿要见着老丈人,莫非高兴傻了,瞧着大槐树笑什么?”
时潇看着他目光闪过一丝笑意:“我倒没傻,我是想看看那大槐树下,还有没有傻子蹲着想媳妇儿呢。”
一句话说的旁边儿得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叶驰这才明白过来,也回头看了过去,嘿嘿一笑:“可见爷用了多少心思,才把我媳妇儿娶回家的,这树倒也有灵,没准就是月老栽的姻缘树呢。”说着忽发奇想:“媳妇儿要不把这棵大槐树移到王府里去吧,就栽在咱们院里头,赶明儿到了春天,你还能给我做槐花饼吃。”
时潇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吃不上饭的穷小子呢,巴巴惦记着槐花饼,那不过是穷人打牙祭的吃食罢了,这树你也别挪了,要是想栽,回头另种也就是了,没得这么折腾,耗时耗力的,再说,这棵树在这儿,到了暑热之时,往来的人还有个乘凉的地儿,你挪走了,岂非不厚道。”
这里正说着,娟子开门出来道:“我说你们小两口可真是,这都到门前了,怎还不进来,这都成了亲,还没说够话儿,到了娘家门前还不停嘴。”
左宏在后头冒出一个头来道:“就是说的,时家爹在里头可盼半天了,娟子这才说要出来瞧瞧,不想你们倒在门口说上体己话了。”
叶驰有种错觉,左宏这模样儿倒不像自己换了庚帖的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大舅哥呢,而且,一大早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叶驰淡淡扫了娟子一眼,娟子倒坦荡,也不知,知不知道左宏这小子的坏心,想着回头跟自己媳妇儿好好说说,别到时候真闹出事儿来,他媳妇儿怨他。
一行人进了门,宅子是体面,却没下人,之前时潇在这儿住的时候,是叶驰心疼他媳妇儿,挑了府里的两个婆子来伺候,伺候了些日子,瞧着稳妥,回府之后便成了掌事婆子,帮时潇管着底下的人。
这是叶驰的意思,怕他媳妇儿刚嫁过去不熟悉,两个婆子得了器重,自然知道小王爷的意思,对时潇更是处处上心,故此,时潇虽是新媳妇儿进府,倒没觉得怎样不适应,这是叶驰的细心之处。
其实时潇心里明白,想这人可不都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以心换心的吗,夫妻也是一样,叶驰对她用心,她自然也觉得他好,时潇现在觉得,或许冥冥中早有注定,自己就该嫁给叶驰,有他在,她觉得心里安稳,这种该算喜欢吧,只是让她说,却说不出口。
这里没使唤的人,是娟子跟她爹,娟子说又不是没人,十来个小子呢,便柱子跟胡军进了国公府,剩下的小子可也闲着,再说,有什么活儿值当雇人,不就看门,扫地,修修花草吗,这些大家伙一块儿干就是了。
时潇也觉着娟子的主意好,虽自己嫁进了王府,不得不讲究起来,可她还是觉得,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才热闹,像王府那样儿,站的人倒比坐着的还多,吃起饭来也冷冷清清的,多好的胃口也吃不下了。
当然,这些时潇只敢在心里想想,她自己已经够幸运了,门第悬殊却未遭公婆嫌弃,她婆婆反而拐弯抹角的开解她,老王妃更是打心眼儿里头疼她,她公公虽瞧着冷,到底也没挑自己什么错,更何况,叶驰还变着法子的带她出来住,还有什么不满的呢,只不过,回了家还是觉得松了口气。
一进了院,几个小子就冲了过来,满嘴的吉祥话儿,嘴皮子一个赛一个的利落,说的叶驰心花怒放,让得禄看赏,打发走了一群坏小子,娟子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去灶房看看,咱家虽说小门小户,中午的回门宴也不能差了。”
时潇一愣,习惯的挽了挽袖子:“我去帮你。”娟子好笑的上下打量她一遭道:“得了,你的好意我可领了,今儿可不能使唤你,你是回门的新媳妇儿呢,擎等着吃就行了,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不好吃可也不许说,不然本姑娘的脾气,可要掀桌子了。”
时潇笑了起来,娟子前脚刚走,左宏也顾不上再跟叶驰说话儿,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时潇愣了愣,略沉思了片刻,暗道,这些日子忙的自己倒未留意,貌似左宏跟娟子走的过近了些,回头自己得好好问问叶驰。
时老爹一见闺女,哎呦,那眼泪都差点儿掉下来,以前日日在跟前不觉得,这一嫁出去才知道想得慌,又是嫁了那么个高门,自打时潇出嫁那天,时老爹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是天天担心闺女受委屈,想着那么大的王府,得多少规矩啊,还有那太婆婆,公婆的,也不知脾性好不好,要真赶上个恶婆婆,自己闺女不是进了火坑吗。
越想越忧心,末了还是娟子瞧不过去,劝他道:“您老人家可真是瞎操心,只管放心吧,老王妃见过潇潇,喜欢着呢,王爷王妃又不是市井小民,自是有涵养的人,哪会做出为难儿媳妇儿事呢,再说,还有叶驰那个霸王护着,前头九公主碰了咱潇潇一下,都让叶驰打回来了,哪会让潇潇受丁点儿委屈。”说着劝着,时老爹才放了些心,到底还是惦记着,今儿这一见闺女回来,可就绷不住了,眼眶都有些湿。
却想起女婿在跟前呢,极力忍着,照着规矩,小两口是不能给时老爹磕头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时潇嫁进王府就成了皇家的人,怎么还能给她爹磕头呢,可那是她爹,生养她一场,难道嫁了叶驰,自己都不能给亲爹磕头了吗。
时潇刚路上还想这事儿呢,他爹也是愁这个,可就没想到,小两口刚一进门,叶驰拉着时潇扑通就跪下磕了三个头,亲亲热热叫了声爹。
得禄在一边儿瞧着都替他家王爷郁闷,都没见小爷这般亲热的叫王爷一声爹,到了老丈人这儿,叫的可真欢实,可见娶了媳妇儿不止忘了娘,连爹也扔脖子后头去了。
叶驰这一跪一叫,可把老爷子给欢喜坏了,找了这么高门贵婿,先头还怕规矩大,如今女婿这样儿姿态,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忙扶起两人,拉着闺女看了又看,见脸色红润光彩照人,竟比出嫁前还好,再瞧女婿,送上的研山铭跟珊瑚笔架图,时老爹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跟叶驰说说笑笑,穷热非常,倒把自己盼了两天的亲闺女冷落在一边儿了。
时潇看着好笑,不过也相当感动,却忽听他爹咳嗽了几声,不禁皱眉道:“怎么又咳了,莫不是老毛病,可让郎中瞧了?”
正说着,娟子进来道:“瞧了,说不妨事,想是刚入秋,天初寒,叔叔晚上熬夜看书着了寒气,抓药吃了两天,今儿好了些,本说给你送信儿,叔叔只是不让,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倒让你悬心,等你回门再说也一样。”
时潇拉着娟子的手道:“娟子姐,谢谢你啊。”娟子瞧着她道:“这么说可外道了,咱们姐妹除了不是一个爹娘生的,跟亲的有什么差别呢,叔叔跟我亲爹也一样。”
姐俩儿个拉着手在一边儿说话儿,叶驰看了左宏一眼,心说,这小子如今简直成了跟屁虫,娟子在哪儿他在哪儿,到底怎么个想头,不过今儿不是时机,且不问他。
说着话儿就到了吃饭的时候,正是晌午,日头落下来暖融融的,就在院子里摆了桌儿,左宏帮着娟子端了菜上来,跟着时潇的两个婆子很是懂事,没说话,也没帮忙,在一边儿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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