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惧,对等待的恐惧,种种的情绪,让他们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心防也开始慢慢瓦解。
又不知过了多久,金再次从树林里走出来,这回不仅他的双手都是血,脸上也溅满了血迹,脚下的鞋子沾满了血水。
当他再次走到众人近前的时候,身上的血腥味都令人作呕。
他慢条斯理地伸出滴血的手指,在三人的头上点了点,点中中间那人,将其提起,拽着向树林里走去。
才走出没几步,那名杀手便控制不住地大喊起来,金也没客气,一钳子砸在那人的嘴巴上,随着啪的一声,杀手的门牙断了好几颗。
他把钳子捅进那人的嘴巴里,硬是把对方的舌头拉了出来,紧接着他用力一夹,把那名杀手的舌头硬生生夹下一块血肉。
杀手不再叫了,或者说他已经疼得叫不出声了。
余下的两名杀手看得真切,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嗓子眼仿佛拉动的风箱。
现在他们真希望吴尽欢把他们交给警察,哪怕被判了死刑,也比这样的折磨强。
叶末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抽出几根,递给四名影卫。
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帮着他们把香烟点燃,而后,叶末深深吸上一口,仰起头来,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
没有人说话,五个人,站于剩下的两名杀手四周,默默地吸着烟。这时候,一名杀手猛然抬起头来,问道:“能给我一根烟吗?”
没人接话,也没人多看他一眼。
“如果,如果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能放我一条活路吗?”
依旧没人接话。
“要不,给……给我个痛快也行!”那名杀手急声说道。
叶末弹了弹烟灰,对杀手的话,完全是置若罔闻。
“我……我知道,雇佣我们的人他,他叫叶腾河!”杀手抬头,看看叶末,再看看四周的几名大汉,大声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无人接话。杀手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团空气,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既无人看他一眼,也无人和他搭一句话。
这样诡异的场面,压抑的让人感觉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喘不上来气。
“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话没说完,沙沙沙,脚步声传来。金从树林里走出来,他边脱掉身上的衣裤,边向叶末几人点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完了。
一名影卫转身,走到汽车的后身,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来几把铁锹。
看着他拿着铁锹过来,那两名杀手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二人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连头都抬不起来,脑袋无力地耷拉下去。
叶末抽出一根香烟,走到刚才说话的杀手近前,将过滤嘴塞进他的嘴巴里,啪的一声,他点燃香烟,说道:“下辈子投胎,记得好好做人。”
那名杀手深深吸了一口,嘴角吐出烟雾,虽说干他们这一行,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事到临头,还是悲从中来,泪珠子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
四名影卫,一人一把铁锹,走到树林里,也就过了半个钟头,四人出来,放下铁锹,把两名杀手拽了进去。
这时候,金已经换好衣服,沾了血迹的衣服和鞋子被他归拢到一起,浇上汽油,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钞票,点燃,向外一扔,呼的一声,衣物燃烧起来。
他拿着手帕,便擦着脸颊,边说道:“雇主是叶腾河,他们的组织叫独狼。”
金嘴角勾起,嗤笑道:“名字叫独狼,但行动的时候却从不是单独一人,也挺有意思的。”说着话,他又擦了擦手,把血红的手帕也扔进火堆当中。
叶末挠挠头,说道:“金哥,以后有这样的活儿,也让我试试。”
金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能受得了?”
刑讯这个活儿,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既要洞察人性,又要懂心理学,还得具备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叶末耸耸肩,乐呵呵地说道:“我想学。”
“行!下回我带着你!”
“谢谢金哥!”叶末一本正经地道谢。
金看着叶末,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几分。
叶末很有意思,他的话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极少,一天也蹦不出来几个字,平日里,就像个影子似的,不过他应该算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勤奋的一个。
不管逮到谁,都想从人家身上学点什么。尤回的功夫好,他缠着尤回学武,项猛在系统训练上有一套,他拜托项猛训练他体能,自己特工技能独特,他又向自己请教这方面的知识。
有的人,眼睛大,肚子小,学得虽杂,样样都稀松平常,而叶末恰恰相反,眼睛大,肚子也大,但凡是他要学的,私下里一定会卯足了劲,直至要学到精通为止。
在金眼中,叶末是个好学生,但也是个可怕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