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昶宸微微蹙眉,“怎么做事的,毛手毛脚。”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陆遇宁拦住了谢昶宸的手,“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我下去换件衣裳就是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微愣,这句话不应该她来说吗?
在上首的昭锦帝看过来之际,陆遇宁起身道她下去更衣,随后笑容和善对宫女说,“宫中的路我不是很熟,还请你为我在前边带路。”
“这个自然,谢姑娘体恤,您这边请。”
出去之时,陆遇宁的衣袖拂过谢昶宸,她道,“我去去就回。”
一路悠哉悠哉地跟在宫女后面,周围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甚至还和宫女相谈甚欢,“看你年纪不大,怎么想着进宫当宫女,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啊。”
“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现在侍奉哪个主子,主子脾气可好?”
柔心表面带着恭敬的笑容,“回姑娘,奴婢家里还有个年幼的弟弟,父母觉得我一个女娃不顶作用,从小就不待见奴婢,后来养不起了,只能将奴婢卖进了宫里,好歹能赚点活命的钱……”
心里却腹诽不停,这女人怎么这么多话?
“姑娘,到了。”
柔心打开殿门,低眉道,“奴婢候在门外,您快去更衣吧,不然等会儿该着凉了。”
陆遇宁半点不设防,笑意盈盈,“好啊,不过你可要等等我,我一个人害怕得很,等会儿迷路就不怎么好了。”
“这个自然。”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扑面而来一股魅惑浓重的异香,旁人只要闻上一点,身体内最不堪下作的欲望便会被尽数勾出来。
如此大的剂量,即便是再冷静自持的禁欲佛子,也足以堕下红尘,化身成被欲望驱使的原始野兽。
不过这点香对陆遇宁而言如同小儿过家家,她这个身体除了倒霉外,对那些个香啊毒啊,基本免疫,也就是稍微有点刺鼻。
“阿嚏——”
陆遇宁揉了揉鼻子,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房间里的情况。
一般来说,按照话本中的情节,这房间里应该还有个男人。
果不其然,她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一道粗重的喘息声,帷幔后一个男人眼眸猩红,仿佛被烈火焚烧,身上肌肉充血紧绷,显然已经忍耐到极致。
就在那男人将要扑来的瞬间,陆遇宁动了。
手指轻弹,数枚银针如同闪电般射出,男子身形滞了一滞,随后便轰然倒在地上。
只是丧失了行动能力,意识还未完全昏迷。
陆遇宁没去理会,慢条斯理地走到一边,换下身上的脏衣服,然后拔掉男人身上的银针,非常好心地留下一根。
她猛地拉开门,将正在窥探还未离去的柔心吓得一个踉跄。
“你,你怎么……!”
柔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遇宁一把拎住了衣领,拎小鸡似得扔进了房间。
随后,陆遇宁轻轻挥手,打掉了男人身上仅剩的那枚银针,笑容又轻又淡,却透着残忍的意味。
“这个问题,下辈子再告诉你。”
她体贴地关好房门,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着四周道,“一起上吧,免得耽误时间。”
周围的空气动荡了一瞬,暗处数道身影开始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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