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康疑惑,“为父应该认识吗?”
宋季青撸起宋祈年的手臂,露出那些陈年伤痕,质问道,“那这样呢,爹有印象吗?”
宋义康一顿,他扫过宋祈年有些熟悉的眉眼,再结合他的年纪,终于想起那个被他遗忘在脑后的儿子。
“是谁告诉你的?”
宋祈年怯怯地躲在宋季青身后,抓住他的衣角不敢说话,这就是老爷吗?看上去好可怕……
宋季青看到父亲瞬间变化的神色,苦笑一声,“原来竟是真的……”
他竟还妄想这是一场误会。
“这个孩子同爹有何等深仇大恨,竟要下此等狠手?爹你素来宽仁,尚且施粥善济贫民,何至于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如此行径,简直有违您宋大善人的名号!”
宋季青从来都是个孝顺的孩子,从不忤逆父母,如此重话,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可见也是气狠了。
宋义康被人当众下面子,还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自然不悦,“为父自有道理,你无需过问!”
“来人,送少爷回去歇息。”
“爹!”
宋季青气得双手颤抖,“您为何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您——”
他看着宋义康不容置疑的神色,脑海中灵光闪过,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
带着血腥气味的苦药、下人口中的闭口不谈,那分外熟悉的相貌……
“爹,你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对吗?”
宋季青面色已然煞白,“这个孩子究竟是谁?”
宋义康看着怯怯躲在宋季青身后的宋祈年,眼中寒芒闪动,他猛地上前,想将宋祈年揪出来。
宋季青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护着宋祈年退后,心绪波荡起伏间牵动肺腑,骤然咳嗽起来。
“咳咳……”
同先前的咳嗽声不同,这次宋季青咳到撕心裂肺,他感到了十足的失望与愤怒。
若要让他这般苟活,还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咳……”滴滴答答的血迹从指缝渗出来,让宋义康脸色大变,“来人,去请大夫!”
宋季青却浑不在意,染血的手牢牢抓住宋义康的手臂,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他到底是谁!”
宋义康被那血色刺痛眼睛,仿佛看到万贯家财离他远去,陡然慌了。
“我说,我说!季儿你别生气,好生保重身体,千万别生气……”
宋季青目光灼灼,呼吸不稳,“您说!”
“……他是你弟弟。”
此言一出,现场安静了一瞬。
宋祈年大眼睛中还充斥着迷茫,难以置信地看向宋义康,老爷说他是少爷的弟弟,怎么可能,他是有父母哥哥的吗?
“弟弟……”
宋季青如同被人兜头一棒,整个人身形晃了晃,又哭又笑,“原来如此,我竟还有一个弟弟……”
“爹,这么多年,你让我这个哥哥当的何其失败!”
宋季青痛苦地捂住胸口,陡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昏倒在地。
宋义康目眦欲裂,快步上前,一脚将碍眼的宋祈年踹倒在旁边,将宋季青搂在怀里。
“季儿!季儿,你没事吧,你不要吓爹啊,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