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段雪亭:“???”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属下先告退。”
大晚上的这是在搞什么捏。
谢昶宸面无表情,只在段雪亭转身之际道,“柳玥,杀。”
段雪亭反应了一瞬,才艰难地将脑回路扯回到正事上,“是。”
这不还是在说正事吗?
…………
胥年居。
宋祈年醒来已经是翌日,他现在身子虚弱,时常困倦,一睡便是七八个时辰。
看到陆遇宁出现在此,他也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敏锐地从她的表情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说吧, 是不是同太子别扭了?”
即便病弱至此,浑身瘦削得让人揪心,宋祈年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陆遇宁道,“师兄为何会这么认为,我不过是来看看你罢了。”
宋祈年叹了口气,“在师兄面前装什么,我是病了,又不是傻了。”
陆遇宁肩膀垮下来,叹了口气。
“其实也算不上别扭,我先前是有些烦闷,专程出来散散心……不过那只是小事,倒是师兄你,怎么会病重的这般厉害,我给你配的药呢,一天喝了几回?”
陆遇宁将手搭在宋祈年的脉上,面色越来越难看,“师兄,你到底喝没喝药!”
宋祈年那双如云雾霜竹般清冷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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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神医这般绝伦医术,还诊不出来吗?”
陆遇宁紧蹙眉头,“师兄,我没有同你说笑,你现在当真……”
宋祈年道,“我都知道。”
“如此这般皆是我的选择,我感觉很好,也很自由。”
从小到大,那些苦涩的药汁几乎成了他生活的常态,仿佛永远都无法摆脱那浓重的药味,既然只有这短短数月可活,他为何不能稍稍放肆些。
这些年,能让他如此放松的时刻,寥寥无几。
他感觉现在这样,很好。
陆遇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主要是被气的。
她看向封子胥,“二师兄,你也任由师兄如此任性,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去了!”
封子胥耐心地给宋祈年理那枯凉发丝,专注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
“阿年说什么就是什么。”
“……”
陆遇宁这下子才被气到咬牙切齿。
两个癫子!
明明自个儿就是大夫,却偏偏不遵医嘱,就算不能根治,但好歹可以减轻痛苦,这耍小孩脾气不喝药是怎么回事!
“小宁,师兄都不急你急什么,难道在盛京待久了,你也成了那太监不成?”
宋祈年温和道,“放心吧,师兄心中有数,我还等着看你出嫁呢,小宁穿上嫁衣必定艳绝盛京,让太子看傻眼。”
陆遇宁静静看了宋祈年半晌,突然泄气,“师兄,我是真的服了你……”
都到了现在,竟还有心情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