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宁回来后就借口困倦,回了寝殿,四下无人之际,她打开手中的纸条。
【宁姐姐,太子府不便进入,寻时机在外一叙。】
果然是芙儿。
她不是报仇去了吗?
怎么会成为锡兰国的公主,又辗转到了大乾,还成了被进贡的“物品”?
陆遇宁想起她同若芙的最后一面,她满身伤痕未好,还瘦弱地像个小猴子,眼里浓烈入骨的恨意让人心惊。
如今竟似脱胎换骨,她教的那一手易容术现在也是出神入化,中间必定发生了许多事情。
看来只有见到她本人才能知晓一切。
陆遇宁将纸条在火焰下燃烧,然后湮灭灰烬。
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大人,您睡了吗?殿下吩咐老奴给您送东西。”
“拿来吧。”
严忠轻手轻脚进来,将锦盒递到她手中,关心道,“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吗?”
“一会儿就睡了。”
“那老奴就不打扰了,您先歇息。”
“严总管慢走。”
陆遇宁坐到烛台下,唉,真是一朵难缠的桃花。
那次过后,他这礼物心意每日一趟,若是白日繁忙,必定会找时间补上。
幸好他当初安排的宫殿够大,要不然早就被这些个心意堆满了。
陆遇宁打开锦盒,里面居然是一枚用暖玉雕刻而成的镂空骰子,触手温润,中间放了颗光滑饱满的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陆遇宁摩挲手中的精致骰子,蓦地回想起他在席上的一举一动。
芙儿的易容术是她教的,可以说看上去就是第二个她,那些使臣意思已经摆在了明面上,面对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他居然没有丝毫动容,还公开宣布只她一人。
难道他并非是因为容貌而喜欢她?
陆遇宁有些纠结,她从未领会过情爱的个中滋味,实在不知道面对这般明目张胆的浓烈喜欢该如何应对。
老实说,他这样无微不至,确实无可挑剔,她也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确实因他而悸动过。
但她有些喜新厌旧,三心二意,实在不敢保证对他的喜欢能维持多久……
要不然……给他个机会,试试?
不行就跑路。
另一边的严忠完成任务回去伺候,谢昶宸正在处理因宴会耽搁的折子,还未就寝。
单行走上前低声禀告,“殿下,镇国公府递上拜帖,老镇国公、程大将军夫人以及一双儿女如今正在府门外等候。”
谢昶宸顿住手中动作,镇国公?
严忠看了眼黑浓的天色,也颇为疑惑。
除了远赴辽东的程大将军,这一大家子几乎都齐了。
“这都亥时过了,国公大人可有说什么事?”
单行道,“未曾言说,不过属下观几位的神情都很是激动焦急,或许有极重要的事。”
谢昶宸道,“请去正殿,孤随后就到。”
“是。”单行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