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傅明华一下便惊醒过来,脚榻上坐了一个人,低垂着头好像是在打衣裳的结。
她一下便坐起了身来。
今夜守夜的应该是碧箩,不知何时出去了,她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些,屋门处垂放下来的大片碧纱透出朦胧的光线,隔着垂下来的层层纱幔,她隐约看清了这个人影,失声便唤:
“王爷。”
坐在榻前,正系着衣扣的人分明就是已经好几个月不见的燕追。
傅明华没想到他会夜半三更回来,登时便撩起了幔子,果然光线便清楚了许多,燕追苦笑:
“还是将你吵醒了。”
他身上带着药材苦涩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儿,傅明华掀了被子坐到床边,就看到脚榻另一旁,摆了巾子以及药罐等。
“您受伤了?”
她起身蹲到了脚榻旁,燕追强撑着坐到内里木榻之上,拖了床上的厚厚丝被,将她牢牢裹上,一把抱进怀中,叹了口气:“夜里风大。”
洛阳已经下起了雪,屋里虽然烧着地龙,但入夜之后,天气冷得厉害,他自己穿着薄薄的衣裳,却见不得她只着寝衣的模样。
“您何时回来的,怎么回来了不让人掌灯,唤醒我呢?”
她被燕追束在怀里,不敢挣扎。她不知道燕追哪儿受了伤,就怕一动弹便碰到他伤口了。
只是两人虽是夫妻,又是那样亲密,不过分离这样久的时间,她被燕追一抱住,既有些羞涩,又有些无措,身体僵硬半晌,燕追才咳了一声,自己也扯了被子,与傅明华裹在一道,才长舒了口气。
“元娘,直到此时,我拥你在怀,才感觉我是真的从河套一带回来了。”
他低头吻着她头顶与耳朵,说话时吹出的热气拂在她脸颊、脖子,使她足尖都卷了起来,缩了缩肩膀。
“您何时回来的?怎么不让人掌灯。”
两人挤在脚榻上,共围着一床丝被。
被子里是傅明华身上淡淡的幽香,寒冷的夜里他一路匆匆踩着冰天雪地的路回府,就是为了这一刻与她相依偎。
“回来了一些时候,怕将你吵醒了。”
他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回了洛阳之后,嘉安帝与他说了一会儿话,见他受了伤,原是想要留他在宫里住上一宿的,他急着要回来。
等到燕追回到秦王府时,府中内院早就落了锁,是他身边侍候的人临时进来唤开的。
他进了屋,傅明华都已经睡着了,几个侍候的下人要服侍他洗漱,他却都制止了,连灯也未让人掌,就怕将她吵醒。
只是没想到,如此小心,仍是将她吵醒了。
燕追将她抱得更紧:
“想我了没有?”
他轻轻含住傅明华耳朵,咬了咬。
燕追自七月下旬出门,至今都三个多月了。他临走时还说少则七八日,多则半个月便回,哪想到会耽搁这样长时间。
两人正是新婚燕尔,情意浓浓之时。成婚之后再分开,倒是比以前未成婚时使燕追更难挨。
傅明华被他咬住了耳朵,便轻轻一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