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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怎么样,崔氏这个情还是要领的。
傅明华叹了口气,这位太夫人活着,实在是谢家之幸。
三月底碧云来了,她伤已经好了,只是背上留了一条极深的疤,抹过膏药,却不见什么作用,怕是要跟她一辈子了。
想想自己四个大丫头,却因为容三娘之故而两个都算是留了些伤痛下来,她心里便对容三娘更生杀意了。
碧云倒是想得通,反倒安慰傅明华不要在意。
四月太夫人生辰到了之时,前来贺寿的人快要将谢家大门都踩破了。
这两天谢家歌舞升平,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当初洛阳里庄简公府太夫人生辰与崔氏一比,便显得有些寒酸了。
嘉安帝的赏赐半个月前便到江洲了,还亲派了内侍前来,赏的珠翠一箱一箱抬进来,还有嘉安帝亲手所抄的一部经书,祝愿太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
太夫人穿了厚厚的诰命翟服,脸上匀了粉,看起来倒是精神奕奕。
傅明华特地来得比平时更早,但屋里却是坐满了人。看到她一进来,不少人都连忙站起了身,崔氏手搁在胡椅上,一旁摆了桌岸,上面以金银器物装了糖果糕点等,见到傅明华来便招手示意她上前,抓了些豆子塞进她手中。
“元娘来了。”
崔氏半将她抱在怀里,祝氏便笑:“母亲原来一直等着元娘过来的,实在好偏心,我们来时都没见抓些糖给晚辈们吃,可见是舍不得了。”
祝氏有意讨好太夫人,她这样一说屋里众人自然是笑的。
太夫人也笑得直不起腰,嘴里骂道:“平日就纵着你,如今连小辈的宠也争了。沅姐儿就留了这么一滴血脉下来,这回看到,下次再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让我稀罕稀罕你也有话说。”
祝氏连忙上前哄她,又从袖口里取了一个方盒出来,递给傅明华:
“母亲发怒我也是怕的。”
众人又忍不住笑了一场。
崔氏看了跟着傅明华进来的碧云一眼:“这是?”
“母亲,这是当初沅姐儿生了元娘之后,您不放心,亲自让儿媳从家中选出去侍候元娘的丫头之一啊。她的老子娘原本是府上我院中侍候的,早年没了,留了个女儿下来,后来养大之后送往洛阳的。路上耽搁了一阵,后头才来。”
祝氏解释了两句,崔氏便点了点头,显然也是知道路途遇了事儿,碧云受伤。
她向碧云招了招手,使碧云上前跪在面前了,才示意人捧了荷包过去:
“好孩子,能忠心就是好的。”
崔氏又转头,望着傅明华笑:“可见你是有大福气的人。这丫头忠心为主,我也是敬她脾性得很!我屋中有几瓶药,除疤去痕是最好的,回头让人送过来,让她好好养着。”
傅明华应了一声,看了碧云一眼,没有推拒。
谢家几房男丁在谢应荣的带领下一一进来,崔氏自然便没功夫与傅明华说话了。
当日傅明华才到江洲时,见了些人便已经觉得谢家人多了,可今日才知道到底谢家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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