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关照她关心她,可她不能替她住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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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西六宫,也不能一直为她遮风挡雨。
只那么停顿一下,付巧言一下就懂了。
她忙说:“多谢姑娘惦记,我就不打搅娘娘午歇,该是回的时候了。”
丫头是懂事了,淑太贵妃心里就有些不太痛快了。
她让寒烟把早就备好的赏赐取出来,叫了个小黄门给她们送回长春宫去,这才吩咐寒烟:“摆膳吧。”
寒烟可比寒絮机灵多了,也不是那等小气人,见娘娘确实有些不痛快,立马就道:“小主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现在是不好太热络,以后就不一定了。”
淑太贵妃慢慢坐直身体,目光炯炯:“言之有理。”
寒烟出去吩咐叫传膳,回来帮她捏肩膀:“不过就是等等,总有那么一天的。”
淑太贵妃长舒口气,终于又露出笑容:“是呢,总有那么一天的。”
从慈宁宫回去后付巧言就忙碌起来,淑太贵妃同皇上加起来赏了二三十本书,她把这些书都编好序,打算一月研读一本,这样总有新书等着她。
她又给自己做了本账册,专记每日写几页大字,少了的第二日还要补上。
淑太贵妃到底比皇上知道后宫生活,赏了不少布匹锦线,她也叫晴画给做两身夏日里穿的小衣,剩下的就三个人一起做些小玩意打发时间。
这些都安排好,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她们的生活其实是有些不一样的。
自从晴画在前院那有些不痛快,就改从后门出去到莲花巷角门取水,现在换成晴书也是去那里。有一日晴书去得晚了些,那边的小黄门居然还给留着水,晴书回来后很是稀奇一番。
再一个便是每日的膳食都丰富起来,以往从来没在桌上见过的鱼虾一类也偶尔有了些,甜品的花样也多了,一尝就不是小学徒的手艺。
晴画就感叹:“一块小小的腰牌,比小主的选侍位份还管用。”
付巧言正在小衣的领口处绣栀子花纹,闻言笑道:“西六宫里选侍不少,但娘娘的腰牌就只那一块。”
自打付巧言成功进了安宁殿,后宫里那些大小主位轮着番去慈宁宫门口等,结果都六月了,也没人成功进去。
所以说这小小的牌子,也不是谁都能有的。
想到这个,晴画又念:“娘娘真好,还是念旧情。”
付巧言笑笑,没再说什么。
六月里天气更热了,荣锦棠的太极殿里早就用了冰,尤其是御书房里书本多,更是有些闷热。
好不容易批完最后一本折子,荣锦棠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深深吸了几口气。
张德宝在一旁贴心问:“陛下。要叫御医来否?”
太医院有几个点穴圣手,按摩起来舒服极了。荣锦棠刚继位时写字太多,总要叫人过来松快松快,要不晚上用膳筷子都用不利落。
荣锦棠摇了摇头,太极殿里的黄门都懂事得很,就算御书房窗门大开,也一丁点外面的声响都听不到。
他走到窗边望外远眺,从望月门那隐约能看到栀子花摇曳婀娜的身姿。
“唔,”荣锦棠想自己许久没有关心母亲那边的事了,便吩咐,“让沈义去请付选侍。”
“诺”张德宝听罢就往外面走。
刚行至门口,又听皇上补上一句:“上御膳房晚上多上点甜口的,再加一盅人参乌鸡汤。”
张德宝行了礼,心里不停腹诽“也难得知道体贴人了”。
一连串安排好,再回书房时,张德宝脸上就敷了一层薄汗。
荣锦棠慢条斯理整理着书桌上的笔墨,也没叫小黄门搭手,只说:“玉泉山安排如何了?”
张德宝忙答:“宫里头仪仗有宁大伴操持,定是没问题的,已经安排张胜和周德福去行宫先行布置宫人,一定不会出岔子。”
长信宫里宫室紧密,到了夏天就有些密不透风,冬日里又冷。因此早些年隆庆帝冬夏两季都要去玉泉山行宫小住。
只后来身体不太好就没怎么去,荣锦棠年富力强,夏天实在怕热得很,在宫里熬了一年就熬不太下去了。
总他已经是九五之尊了,何必委屈自己呢?
五月时他就下令督办行宫避暑的行程,他出趟宫很麻烦,前后要忙碌两个多月,大概七月末才能走成。
最热的时候能透透气就成,荣锦棠也不是十全十美人,没非要六月一定去。
行宫久未接驾,里面多少有些陈旧破败,礼部和工部早就派了侍郎过去监工,宫里头司礼监、御膳房、尚宫局都要忙碌起来,务必要把这太初元年的避暑好好弄起来。
他心里头盘算着这些事,那边张德宝的声音响起:“陛下,付小主到了。”
荣锦棠抬头一看,透过窗棂远远就能看到一个窈窕淑女正在望月门那里看花。
美人娉婷,摇曳多姿。
怪不得大诗人李白有诗言: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荣锦棠这般想着,嘴角略微扬起些许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