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容院这边也收了假,郑晚今天照常上班。
老板曾经在港城那边呆了近十年,也有给员工发开工利是的习惯。刚开工,生意也很好,早早地就有客户过来预约做项目,郑晚忙得脚不沾地,第一顿饭,老板请客,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包了个大包厢,大家热热闹闹地吃饭。
快散时,老板以买咖啡为由,单独叫住了她。
郑晚知道老板想说什么,这年也快过完了,她的确应该给老板一个准确的答复。
所以当老板再次问她有没有兴趣当店长时,她比较直接地拒绝:“袁总,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想了一下,我可能不能胜任店长这个职位。”
老板笑眯眯地看她,“怎么呢?”
“不是我对自己的业务水平不自信。”郑晚笑,“袁总,当店长太忙,你也知道我女儿六月份就要中考……再加上……”
她顿了顿,面上带了些不好意思,“我跟我家那位才领了证,经常加班的话,我不太能顾得上家庭,他平日里工作也很忙,但都为了我推掉了很多事。
如果以后我想在工作上有什么突破,肯定也要等到孩子中考以后了,总不能因为我个人的事情让店里一直等我。”
如果没有严均成的话,她想她会答应的。
当店长虽然忙,可底薪跟提成比现在都要高出一些来。
然而她除了工作以外的私人时间本来就有限,既要关心女儿的饮食起居、身心健康,还要跟严均成吃饭约会,实在是分身乏术。头都要顾及,到最后可能都有所亏欠。
当然最重要的是,思韵前不久给了她一份策划书。
思韵对此振振有词:“这是我跟叔叔一起起草的,既然您有这样的能力,还不如成就一番事业,给自己打工!您不用担心亏损,到时候我来兜底!”
她被女儿逗笑,却也认认真真地研究了这份策划。
看得久了,想得久了,心思也终于拨动。
袁总看得出来郑晚是真的不想当店长,换位思考,她也能理解。
她年长郑晚十岁,如今也是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便道:“那好吧,到时候我跟她们再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从分店调个人来。”
郑晚笑着点头:“好。”
买了咖啡后,郑晚并没有跟袁总一起回店里,而是转道去了附近的银行网点,取好钱,谨慎地放进手提袋后,又给王特助发了消息:【王特助,你那边方便的话,能把何总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尽管她也有何太太的号码,但这件事,她不想瞒着严均成。
这个人比较闷,喜欢这样跟她迂回婉转地交流。
王特助很快地回了消息,附上了何清源的联系方式。
还没等她拨通何清源的号码,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何清源打来的。
她接通,那头传来温和的声音:“郑晚,刚才小王跟我说,你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恩,有点事想问问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要不这样,我们见面谈?”何清源说,“正好我现在也在你店里附近。”
郑晚答应,两人约了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碰面,她又给老板打了电话,请了两个小时的事假。
何清源果然很快赶来,他们两个人还从来没有单独碰面过,何清源却很自在,点了咖啡后,双手交握,淡笑着说道:
“不瞒你说,我等你这通电话等了几天了。老严的脾气你知道,要是我主动联系你,他可能要找我干一架。以前我跟他打架就没赢过,现在哪敢轻易招惹他。”
郑晚也感觉自在,跟何清源聊天,也不需要试探又试探。
她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严均成能跟何清源成为至交好友,实在是这样的人圆滑却也坦坦荡荡。
“那我会拦着他。”她笑,“何总,其实……”
何清源抬手,“别这样客气,我这听了还害怕。”
郑晚略一思忖,学着何太太称呼严均成那般,叫了一声,“老何。”
“对,就这样。”何清源抚掌,“不然我总觉得你在嘲讽我。”
“我本来还不确定的,但殷恺这几天都没回我电话跟消息,我就差不多猜到了。”郑晚平静地问,“是他出手了,是吧?”
何清源虽然早就猜得到她也不是一般人,但见她这样平和地猜中事件的核心,心里仍然忍不住赞叹一声。
果然,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老严的人还是她。
何清源颔首,虽然知道她不会误会,却还是基于朋友的心解释一句,“你放心,他不是那种人,他没有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殷先生,未来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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