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郑晚关上房门,坐在床沿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既没有定居在韩国的朋友,也没有那个精力去追星——她好像真的不再年轻了,以前读大学时也来过首尔,那时候都是用不完的精力,可以在明洞一逛就是好几个小时,还可以去找经典影视的拍摄地拍照留恋,在乐天游乐园更是兴致勃勃。
而现在,她哪里都不愿意去,宁愿躺在酒店的床上发呆。
手机振动,是严均成打来的跨国电话。
这几天,她跟卢姐住一个房间,没好意思跟他视频。
他对此也有抱怨跟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她打起精神来,接通,“现在东城时间应该是八点半,你到公司了吗?”
“嗯……”
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很快又安静下来,他问她,“你同事都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郑晚轻笑,“思韵总说我把她当五岁小孩,我看你也把我当十几岁的孩子。”
“你中午吃什么?”他问。
现在首尔时间是九点半,郑晚才在酒店吃过自助早餐,一点儿都不饿。
一个人也没必要特意出去找餐厅吃饭,她如实回答,“酒店对面就有便利店,大概是去那里买点东西吃,等等,你先别急着说我,我自己有分寸,不会饿着自己,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严均成只好将不赞同的话给咽了回去。
便利店?
便利店的东西能吃?
这话他也没法说,只能沉默几秒,败下阵来,妥协道:“把你的房间号给我,总不能这两天都吃便利店,我让人给你送餐。”
郑晚知道,就算这通电话她没给,等下他给她打电话又会提。
想了想,与其到时候折腾,还不如现在就说酒店名跟房间号。
“至少今天不要送。”她特意强调了一句,“今天我就想去便利店吃。”
“可以。”
严均成无可奈何地应下,又停顿两秒,“等下我忙完了再给你打电话,我现在有点事。”
郑晚也没多想:“恩,挂了。”
……
一个人在房间里虽然自在,但也确实会无聊。
在床上躺了两个多小时后,郑晚干脆起来,冲了个澡,准备等下去便利店觅食。
耐心地吹头发,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中,夹杂了一道突兀的敲门声。
是谁?
郑晚听了一会儿,确定是在敲自己的房间门,这才关掉吹风机,披散着长发从洗手间出来——
难道是严均成让人来送餐?
这也不太可能。他虽然性子依然强势,但至少,她明确的拒绝他都会听进去,不会嘴上答应,背后又逼着她接受。
尽管这是在酒店,但她还是要透过猫眼看一看才放心。
来人似乎也没打算遮掩,大方而坦然地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郑晚眨了眨眼,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然……明明该在东城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门口了呢?
她短暂的惊愕之后,心跳也开始加快。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惊喜了——是的,惊喜。当生活的压力接踵而来时,她连看偶像剧的时间跟心情都没有,又怎么会去幻想「他会在百忙之中抽空飞过来看她」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呢。
每个人都忙,忙到即便是付出,那也是在不影响生活跟工作、权衡之后的付出。
她打开门,明明想笑,却又好像是二十年前那个矜持的少女附体,只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看着他。
门口的严均成已经张开了双臂,等她抱个满怀。
她没再有一秒钟的犹豫,开心地扑进了他的怀中,被他轻松抱起来,还转了一圈。
有住客退房经过,也都含笑注视。
人们对这样的罗曼蒂克,从来都是欣然包容的。
“你怎么来了,都没提前跟我讲。”
她才想起来,他跟她打电话时应该就在机场了。
严均成单手搂着她的腰,轻松地将她抱进房间,反手关上门后,抬起她的下巴,她仰头,只能环住他的脖子,回应这个热烈的亲吻。
之后,他才带着喘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想明天早上醒来能看到你。”
自重逢以来,尽管他们恢复了当年的亲密,可严均成还是没有一个晚上是拥着她入眠的。
他想要一个完整的晚上。
而他突然来到首尔,看到她脸上绽开的笑意,这也是比什么都值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