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冰瞪眼道:“你说的轻松,抢东西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人,上哪去夺回来?”
严正肃皱眉道:“抢东西的人倒是不难知道。刚才我和宋指挥使使和王副指挥使私下里交流了此事。我们三个基本上断定了做这件事的人的身份。”
“哦?”包括郭冰在内的众人眼睛均是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详细跟本王说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郭冰喝道。
严正肃看了一眼宋延平。身材精干,留着一字黑须目光烁烁的宋延平明白,这事儿要自己禀报,于是上前拱手行礼。
“启禀王爷,下官和严大人王副使私底下分析了这件事,下官等三人基本上达成了一致意见。根据对方动手的人数和行事的手段来看。这件事绝非普通劫匪敢为之。这伙人出动人数足有两三百人,乘坐数十条舟船发动突袭,这显然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能动用这么多人手,发动如此周密进攻的绝非普通劫匪。”
郭冰皱眉不语,一旁站立的小王爷郭昆问道:“宋大人,那么是何人所为呢?”
宋延平沉声道:“此次发动的地点在宝应湖湖湾之中,那里的地形甚是适合伏击,因为有大片的芦苇荡在湖湾之外,可隐藏众多人手。众所周知,宝应湖连接白马湖,白马湖通过青州涧连接的是江淮之地最大的湖泊洪泽湖。宝应湖和白马湖都无人数如此巨大的水匪,故而我们可以断定,此次劫船的匪徒必是洪泽湖中盘踞的那股悍匪。那一股悍匪盘踞于洪泽湖西南龟山岛上已经近二十年了,近年来少有如此大的行动,但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的非他们莫属。”
“你是说……官兵数次围剿未能剿灭的龟山岛盘踞的悍匪?匪首名叫高元奎的那一伙?”郭昆皱眉问道。
“小王爷明鉴,正是此人所领的一股悍匪,已然盘踞龟山岛多年,乃两淮之地的一个毒瘤。”宋延平沉声道。
郭冰皱眉看着郭昆道:“我儿怎知这股悍匪,还知悍匪其名?”
郭昆忙道:“父王有所不知,去年楚州威胜军指挥使赵大人不是来杭州拜访过父王么?儿子跟他闲聊起楚州军事,谈及了这一处悍匪的事情。朝廷前几年年年讨伐,但因为悍匪盘踞的地势险要,四面环水,龟山岛工事陡峭,故而损兵折将,却未能建功。其中便谈及了这个姓高的匪首。据说此人原来是朝廷武状元,武艺高强的很,不知因何事纠集了一干亡命之徒落草为寇,盘踞于此。”
“小王爷说的很是,这高元奎是景泰十二年的武状元。本在京城军中为将,后来背负了人命逃走了,纠结了人手落草于龟山岛。”高延平补充道。
郭冰恍然大悟,这些事他一向不在意,即便听到了也不会放在心里,所以倒是显得孤陋寡闻了。
“可是宋将军,据我所知,那高元奎去年已经死了,现在那处匪窝群龙无首,怎还会敢出来闹这么大的事,连宁海军重兵保护的漕运船队都敢抢劫?”郭昆皱眉问道。
宋延平和王锴脸上均是一红,这次宁海军丢了个大脸,几千人保护之下,居然让土匪给钻了空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小王爷,这个问题恕卑职无法回答。高元奎死了,定有后继之人。不过小王爷说的很是,他们敢于出来抢劫重兵保护的漕粮,这其中必有蹊跷。以卑职跟这些土匪湖匪海匪打交道的经验来看,此次事情绝对不同寻常。卑职斗胆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宋延平沉声道。
郭冰喝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高延平拱手称是,沉声道:“卑职和严大人商议之后均认为,此次事件匪徒应该有内应通风报信。船队之中有人告诉了他们消息,所以他们才会知道船队将于宝应湖湖湾停泊补给,而且他们的目标正是那条装载着礼物的大船,这足以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
此言一出,郭冰脸色大变,沉吟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他们若是劫了几艘船的粮食倒也没什么,可是他们偏偏抢了那艘装载寿礼的船只,这显然是有预谋的。此次寿礼上京之事,知道的人可不多。除了本王这里,便是你们负责保护的宁海军兵马。”
“父王你忘了,还有林家呢。他们比很多人都知道的更详细。”郭昆冷冷道。
“正是,还有林家。”郭冰一双锐目射向角落里的林伯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