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如果梁潜还活着,她巴不得他死在外面算了!
她很早以前就提醒过梁潜,不要得罪她,她这个人心眼比针眼还小。给了她如此奇耻大辱的人,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回报他一份大礼比较好呢?
思来想去,整个计划只有一个开头。
不过这不妨碍她现在就动手。
托现在高科技的福,也许大海捞针依然很困难,但在这地界找个有名有姓的人一点儿都不难。
池霜忙活了几个小时,终于在网上找了个人匿名下单。毕竟她也只是做梦,没有逐字逐句地“品读”那感人至深的故事,只知道女主角好友也就是邻居的名字以及是在某个渔村,不过现在有能力的人太多,哪怕只是提供了这两个信息,老板也爽快地接单:【没问题,预计两个月内能有准确的线索。】
老板爽快,池霜更爽快,先预付了一部分的定金。
现在找到梁潜的可能性肯定不大,她也不想被孟怀谦所察觉,那她就反其道而行,她不找梁潜,她也不找女主角,还好女主角的好友也就是邻居在故事中戏份不算太少,至少有名有姓。这样她不会惊动任何人。
至于找到了梁潜以后下一步要做什么?她其实还没想清楚。
无所谓了,让人往死里打一顿先。
池霜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脸枕着柔软的兔子玩偶。
自这段时间饱受梦境折磨以来,她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华灯初上。
容坤停好车后往电梯方向走去,仍然稀奇并且疑惑。年底谁都忙,以往这个时候,经常一两个月都见不着孟怀谦的人影,今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工作上的人居然约他吃饭。
侍应生在门口候着,见容坤来了,为他指路,穿过光线较暗的长廊,来到了包厢,孟怀谦已经到了。
容坤边脱下大衣边道:“等多久了?”
“没多久。”孟怀谦声线淡淡。
容坤拿起餐单又点了两道他爱吃的菜,服务员应下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还没等容坤喝口茶润润喉,孟怀谦便开口问他,“你都跟池霜说了什么?”
他想从头开始理清楚,比如,在一切风波停歇之时,又旧事重提惹她失态的始作俑者是谁?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没几个,算来算去,只剩下容坤跟程越。
孟怀谦冷静地端起杯盏,喝了口苦涩回甘的茶,等待着容坤回答这个问题。
“……”容坤面露茫然,“等等,什么意思?我跟池霜说了什么,我跟她能说什么,你先给我个暗示?”
这怎么又跟池霜扯上关系了?
“她昨天去了梁氏,问我阿潜出事的起因究竟是什么。”孟怀谦语调平淡且低沉,“我坦白了。”他抬起眼眸看向容坤,“能向她透露这件事的人没几个,刘宏阳的妻子孩子被他弟弟送回了老家,刘宏康也不在京市,程越上个月就去了英国。”
容坤愣愣地听着,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所以是我跟她说的?”
孟怀谦静静地看着他。
容坤赶忙喝了水压压惊,左思右想,还是摇了下头,“应该不是我。”
“应该?”
容坤也一脸懊恼,他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孟怀谦怀疑到他有理有据无从辩驳。
他有些心虚。
他这人也有个毛病,喝酒上头就容易断篇——早就已经忘记了都跟池霜说了些什么话。
“我现在不少饭局都在她那餐厅订位子,她给我专门留了个包厢,年底应酬多你也知道,一桌子人都翻来覆去的要来敬酒,有几次我就喝多了,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没说。”
虽然这样解释,但容坤还是抬手按了按额头。
今天一滴酒都没沾,头已经开始疼了,他又抬头低声问,“她……没事吧?”
孟怀谦神色冷淡,瞥他一眼,“你在她那里喝酒?”
“都说了是应酬饭局。饭局能不沾酒?”
“这几天也去了?”
容坤声音越来越低,“前天去了。”
“碰到她了?”
“……恩。”
“说了话?”
“碰到了肯定要说两句。”
“喝了酒?”
“那是自然。”容坤反应过来,“不是,搞什么,你这是在审讯我啊?”
“如果这两个月我在。”孟怀谦冷声,“事情起码不会这样糟糕。至少我不会在她面前喝酒,更不会说半句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