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抄!这一次若是再找别人代劳,就加倍罚。”
“妾已经领悟到爷罚妾抄经书是为了让妾知错就改,如今妾已经知道错了,心里悔改了,比抄经书有用啊。”繁体字笔划既多且复杂,抄一本书都已经够累了,更别提还要连抄这么多遍,百合压根儿就没想过要自己动手,这会儿一番狡辩之后,胤禛瞪了她一眼,看到她身旁还跪在地上的玉芝了,忍了心中的气,问了一句。
玉芝早就已经等着这个时候了,最近百合如同变了一个人儿般,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眉的,她早就受不了了,话说人往高处走,如今百合不受宠爱,她想要换个受宠的主子,不想一辈子跟百合呆在这个院落中,因此攀上了钮祜禄氏侧福晋的高枝,本来背地里她才刚向安宁投诚,可今日百合却偏派她去做惹火了安宁的事儿,安宁一怒之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投靠她了,打了她一耳光,直接便让她滚。玉芝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愤怒,胤禛来时她还有些害怕,这会儿听他问话,心头不免一狠,哭着就将前因后果的都说了出来。
刚刚百合还说自己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这会儿眼见才刚过去半月不到的时间,她休息得好了又开始招惹安宁,胤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间有些蛋疼:
“你能不能消停几日?”
“妾已经消停了十日,只是想着那天没能将对钮祜禄氏的真心表达完,空着手去不带礼物又有些不太像话,所以这才备了些桃花,钮祜禄氏她不是爱用桃花入浴么,妾让她一次洗个够不好吗?”百合像是假装听不胤禛话里的意思般,这话一说出口,胤禛眉心又跳得厉害,罚抄书不管用,禁足她好像也不怕,如今失了宠她也不像以前要死要活了,现在的年家对他还有用,他除了将年氏圈禁起来别无他法,胤禛心中火大的同时,想到百合这些日子以来的行为,再看她这会儿唱作俱佳的表演,又有些想笑了起来。
“荒唐!以后不许再使小性子,不许再找钮祜禄氏麻烦,否则爷让人将你院子锁起来。”喝斥了,胤禛又丢下了手中的抄好的一堆经书:“重新再抄五次,爷要亲自检查!”
胤禛说完这话,看了一眼百合原本擦眼泪的手顿时僵住,发出一声冷哼,这才一甩袖子重新将帽子戴上出去了。
刚出了百合院子,胤禛想着百合刚刚的模样,忍了笑,正准备朝乌喇那拉氏院落走去,半道安宁院中的人却过来了,说是安宁今日午膳还没吃,只道是没胃口,兴许是气着了。
听到这话时,胤禛眼神一下子就有些深邃了起来,这丫头话中告状的意思十分明显,但却偏偏又没有说出来,胤禛刚刚才在百合身边那个名叫玉芝的丫头口中问出了事情的经过,知道安宁这会儿肯定是生气了,只是以往在他心中一向成熟特别,不像普通女人一般争风吃醋的安宁也开始使出了这样的手段,倒是让胤禛有些沉默了起来。
他原本就准备去与福晋商议了正事儿去看安宁,如今安宁的丫头都已经到了来请他的路上,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以及这些年来自己对她的好感,胤禛最终仍是向安宁院落走了去,但心情却不像以往那样迫切了,反倒隐隐带着几分不悦。
那丫头被没有察觉到胤禛的冷漠,反倒将今日百合干的事儿又说了一通,胤禛听得心中有些厌烦,大踏步上前将这丫头拉在身后,那小丫头才看出端倪,不敢出声了。
虽说胤禛提过不可再去招惹安宁,但百合却偏不肯听他的,最近专心养身体的同时,不时还会派人去恶心安宁一回,例如让人送些补肾养身的方子去安宁院中,或是不时派人去念长篇大论的说想念安宁,有时文章虽然写得好听,可大意却只有一个:我被关了禁闭无所事事,只有找钮祜禄氏的乐子。
一段时间下来,安宁被撩拨得暴跳如雷,渐渐的也就失去了理智,开始时她本来不屑于跟百合这样的人物相斗,可人失去理智时又哪儿还想得了这么多,她也开始回击百合,安宁虽说自认自己有手段有谋略,但她有一点却是跟百合一样,那就是她身在内院中,再大的本事也如同被锁了翅膀的鸟儿一般,根本施展不出来,除了通过内宅斗争向百合入手之外,她就只有借助胤禛才可以打击百合。